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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地用目光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无声地提醒着他的任性和他不负责任的食言。
只是对此,奥拉西斯却视若无睹。
有力的手指紧扣着她无声挣扎的身躯,就好像钳制一只受了伤却又极不听话的猫咪。直到走近床畔把她平放到床上,这才松手。而展琳随即转身退进最深处的角落,背对着他,蜷着身子一声不吭。
“也许我应该给你换张小点的床。”隔着那段半人宽的距离,他倚着床柱斜睨着她。
“你说过你不会过来。”
“忘了。”
“你言而无信。”
“我以为你对我已经有了足够深的了解。”
“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奥拉西斯,你留我在……咳咳……在你身边究竟是为了活得更久些……咳咳咳……还是想加速死亡的时间??”抑制不住的咳嗽,她几乎连话都说不完整。
房间里一阵沉寂。
片刻,床微微一沉,在她意识到不对想挣扎着起身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掌心轻轻搭在她汗湿的背脊:“如果被感染,我不会发作得比你更晚。琳,这场瘟疫谁都可能被感染上,惟独我。”
心底一声叹息,展琳重新趴倒在床上。不再躲避,他斜躺在她身边的躯体占去了整张床几乎一半的位置,她还能躲到哪里去:“奥拉西斯,你能不能认真地找一个更合理的借口?”
“过来,我抱一下。”手指收拢,从触碰到忽然间的拥紧,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却依旧摆脱不掉命令式的语气。
展琳挣扎了一下,没有成功。
身体在酸疼的侵蚀中很疲惫,但身后那男人的气息和力量可以令她麻醉。
就这样好了,她想,一会儿就好。
“一百年前,一场因政治而掀起的近乎荒诞的宗教改革触怒了神。”一动不动抱着她静躺了许久,奥拉西斯忽然开口。自语般的感觉,有种漫不经心的漠然:“人不满意神分享自己的地位和权利,于是九百九十九位信徒以反叛和谋逆的罪名被送上火刑台。那场火足足烧了七天七夜,最后那个夜晚,神突然降临了。”手指缠上展琳细柔的发丝,轻轻辗转:“我想我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它直到最后一个晚上才迟迟出现?出现那天所降的倾盆血雨是凯姆?特万年不遇的奇观,只是并没有因此而拯救出一个誓死捍卫着它的信徒,却自此令整个凯姆?特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绝望。后来人们说,那叫神怒。知道什么是神怒吗,琳?那就是九百九十九个死于政治迫害的信徒,被祭奠以十九万六千七百四十二个人的生命,以一种从古至今从未遇到过,也没有任何药物和方式可以拯救的疾病,在整个凯姆?特蔓延的方式。”
展琳安静地听着,至此,忽然有些烦躁和不安。
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对自己说起了这些,政治、信仰、灾难……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她本能地抗拒这类语言:“我的头很疼,奥拉西斯,我不想听你说什么神话。”
而他似乎并没有听见她这抵触般的话音:
“一百年后,一个被剥夺了挚爱和自由的女人,在长年的压抑和绝望后用自己的血和生命为代价,销毁了深埋在地底那道禁锢着百年前那场瘟疫的封印。讽刺的是,一百年前平息了神的诅咒的人,正是这女人的先人。她血管中流动着他最纯净最特别的血液。只是她的先人用自己的血拯救了凯姆?特,她却试图用先人遗传的血液,再将之摧毁。”
“她……谁?”忽然有了丝关注。
只是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奥拉西斯淡淡的话音依旧在自言自语般继续,带着某种宣泄般的快感:“我的父亲夺去了她的最爱,所以她要让我们活着眼看自己最爱的一切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消失干净。正如百年前只因统治者试图抽回人民对神过多的膜拜和信仰,神便让它的责罚在整片凯姆?特的大地上降临……”
深吸一口气,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奥拉西斯由始至终一直平静地娓娓道来的话音忽然间射出一道犀利,就像他此刻轻轻喷在她脖颈上的,有点急促并且冰冷的呼吸:“所谓瘟疫,说到底,其实只是一些神愤怒后的宣泄,只是一个女人在欺骗和挣扎之后绝望而下的咒语。瘟疫,毋宁说是诅咒;诅咒,毋宁说是一些自私又可笑的宣泄而已。只是牺牲品,却最终只是整个国家里渺小的,小得你都懒得去管顾谁是谁,那些对前因后果一无所知的平民。呵呵……有没有人问过这是为什么?我想问,但是我不配。那些可怜又可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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