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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跑了四五公里,到了老先生女儿家中。还能不断听到战马嘶鸣。老先生告诫他们,这两天最好不要外出,因为日军骑兵巡逻,正在到处杀人呢!
两天以后,枪炮声不响了。两人就辞别了老先生,赶回家去。一进村,发现气氛不对,每个人都哭丧着脸,一见他俩,就飞奔而去,见人就说:“庆鑫、庆璜回来了,活着的!”等到他们跑回家时,家里人说误以为他们已不在人世,说不定尸首被毁,已被刺杀得不能辨认,不知向谁家抬了。
母子相逢,如同隔世。母亲直哭得泪人一般,儿子是她命之所系,魂之所寄,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对父母将是致命打击。母亲抱着庆鑫不忍放开。父亲却没有责备他一句,只是一味叹气。庆鑫转危为安,六大伯杨明善说:这是神仙的保佑。村里人更加相信守护神的传说了。稍停一会儿,庆鑫去同伴灵前致祭,坚持要看一看战死的伙伴,走到祥迎床前,掀开蒙在身上的白布。天哪!他的眼睛被刺刀穿裂,全身共挨了十三刀。据说抬回家清洗换衣时,血肉尿屎混成一团,肚开肠流,肋骨全被打断,惨不忍睹。他无法再看下去,这个血渍斑斑的镜头,深深印在他脑子里,长期难以忘怀。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幼年得宝(11)
美丽的花朵,偏有暴雨摧残。五天以后,大家为死去的英烈举行追悼会。会开得震天动地,都表示:“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每个同学嗓子都哭哑了。送走了那死去的伙伴,可祥迎那血肉模糊的惨象,却无法忘记,经常出现在睡梦中,多次被惊醒。以至于几十年来此情景还时常涌现,此生此世都忘记不了。“少年哪知世事艰。”祥欣自幼母亲早逝,由父亲带大,父子相依为命。当时,他父亲才40多岁,因祥欣之死,也在半年之内,因过度悲伤而亡。
六位热血青少年,激情满怀地去参加战斗,结果却两人死亡,两人重伤,庆鑫与庆璜侥幸,安全返回,却一直烦闷不乐。血淋淋的事实,对他们的父母产生强烈的震撼。他母亲说:“知子莫如父母,你嫉恶如仇的个性,我实在不放心,这样会惹祸的。打击敌人,首先应该考虑如何保护自己。”父母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让庆鑫马上结婚,改变他的精神状态,有事时,妻子也可进行必要的关照。
当时,农村兴早婚,小丈夫大媳妇,女方一般比男方大四五岁,富家子弟十几岁就娶媳妇。当时,庆鑫的祖父行医,父亲教书,经济上比较富裕。高山上敲大锣,名声在外,庆鑫很小就有人提媒,那些媒人虽然巧舌如簧,母亲却一概婉拒。说孩子小,等两年再说。媒人嫌杨家“难讲话”。其实母亲早就心里有了底,只是不便明说而已。
这桩婚姻的由来,要从其外祖母说起。外祖母家住马纪庄,距后杨楼一公里,外祖父下世早,她年纪轻轻就开始守寡。起初听说,在收茶园地租时,外祖父死在安徽省,是得伤寒病去世的;后来又传说,是被骗子在食物里下毒,图财害命。死亡之谜一直没有解开。
庆鑫的母亲在娘家最小,上有姐姐和一个哥哥。庆鑫的舅舅聪明好学,考入北京大学。后留北京任职,不能经常回来。而姐妹相继出嫁,生儿育女。庆鑫的姨家姓韩,家住东王店村,共有三个姑娘和一个儿子。二闺女在韩家堂姐妹中排行第八,小名“八姐”,上有姐姐,名叫七姐,下有弟弟和妹妹,大姨照顾不过来,因此八姐就常住外祖母家。
庆鑫与八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外祖母对他俩热心照顾,冷暖饥渴关怀备至,无比亲切。刚刚懂事,牙牙学语时,就给他们讲童话故事、教唱儿歌,背诵短诗,说“二十四孝”等。外祖母对外孙感情深厚,她在外孙幼小的心灵里,就成了做人处事的楷模。
庆鑫三岁那年,八姐长到六岁。外祖母与两个女儿商议,要庆鑫与八姐结“娃娃亲”。庆鑫的母亲和大姨、姨夫都很同意。但是,庆鑫的父亲提出,“近亲结婚,子女好出傻瓜”。他的祖父懂得西医,相信科学知识,对这门亲事也不支持。庆鑫的祖父说:“既然有坏处,就不要急,孙子年龄还小,以后再说吧。”这事就让庆鑫的祖父推辞了。当时,庆鑫的母亲处在两难处境,一方面母亲提媒,大姐已经同意,没有理由拒绝,不好违背她的意思;另一方面,婆母反对,丈夫和公爹都不支持。订婚之事,就这样拖下来。所以外人提媒,母亲都一一婉拒了。
杨庆鑫八岁那年,外祖母患病,食欲减退,身体日渐消瘦,常感疲惫。他的母亲和大姨积极治疗,请遍本地医师为外祖母治病,吃药扎针,就是不见成效。他的舅舅想方设法,在河北省请了一位“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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