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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昕看他一如既往,凡有此类唱和,他总是毫不谦让,抢先应对,便出一句杜甫诗,要纪晓岚来对。钱大昕吟道:“学业醇儒富,”纪晓岚马上吟出一句韩愈的诗: “文章大雅存。”卢文弨看看明亮的窗户,吟出一句: “小窗多明,使我久坐:”纪晓岚不假思索,张口对道: “入门有喜,与君笑言。”纪昭一看这情景,心想这位爱出风头的族弟,又成了众矢之的,不免觉得好笑。纪昭比纪晓岚年长几岁,兄弟二人自幼即在一起读书,知道纪晓岚的功夫,不会被这几位同年难祝但又想如今都是居官之人,族弟就不应该像少时那样锋芒毕露了,还是老成稳重才好,便插空儿吟出一句:“胸中已无少年事,”刘墉在这帮人中,年龄较大,并且早以少年老成出名,一听便领会了纪昭的用意,便用凝重的语气对道:“门外犹多长者车。”大家觉得这一联意味深远,都用赞佩地眼光看看刘墉和纪昭。
纪晓岚明白是两位兄长警诫自己,也会意地笑笑,警告自己,今天不要出言无状。看大家兴致正浓,便吟出几个前人诗句,要各位应对。文友们虽不如他对得迅速,但稍加思索,也对得自然工稳,如其中几联是:云山起翰墨(王琚句),星斗焕文章(杜甫句)。
名高八斗星辰上(王廷珪句),
诗在千山烟雨中(张孝祥句)。
瑞草惟承天上露(王建句),
绣衣却照禁中花(方千句)。
圣代科名酬志业(方千句),
中朝品秩重文章(罗隐句)。
彩笔只宜天上用(贯休句),
五云多绕日边飞(鲍照句)。
几联对出以后,人们慢慢失去了兴致。这种歌功颂德的应酬之作,早已是这帮才子们的老生常谈,可以说他们个个是行家里手,毫不耗费心力。
这时刘墉想起了一件事,对大家说道:“大栅栏的一家剃发店掌柜,前日到府上请题匾额,我为他写了'整容堂'三字,却一时没有想出上好的门联,烦请诸兄代为撰联,各位意下如何?”刘墉的字写得非常好,称得上是当时的书法家。纪晓岚说道:“石庵兄,有一现成联语,写出就可应付了。”说完他就吟出了这副对联:虽然毫发技艺,却是顶上功夫。
大家听了,齐声叫好。
这时,钱大昕说道:“敝人也有一联,虽不如纪年兄之联工巧,但做为剃头店的门联来用,却也使得。”此联便是:不教白发催人老,更喜春风满面生。
大家也很欣赏这副联语,便要刘墉一并写出。纪晓岚看了,猛然间又想出一联,吟诵给众人:到来尽是弹冠客,此去应无搔首人。
在座的人哑然失笑,刘墉把笔停下来说道:“这下可好,都让晓岚兄给剃成了秃和尚!”大家都佩服纪晓岚出语巧妙,趣味横生。这几副趣联传讲开来。翰林院的学士们也纷纷来和纪晓岚酬唱,一时传为佳语。
这年冬天,正逢纪晓岚在南书房当值,一位太监总管走进来。他听人谈论新科翰林、河间府的纪才子,便走到纪晓岚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看他身材魁伟,英俊漂亮,不像人们传讲得诙谐滑稽的样子。但看他身上穿着皮袍,手里却拿着一把折扇,这是当时文人的一种雅好,不少风流学士都是这样,本来不足为奇,但大冬天的,这手里的扇子没有实际意义,想来也确有些好笑,便向前冲纪晓岚笑一笑,操着南方口音说:“小翰林,穿冬衣,持夏扇,一部春秋曾谈否?”纪晓岚听了总管的话,看看自己的装束打扮,也觉得有些滑稽,怪不得老总管同自己开玩笑。但他惯于戏谑别人,哪里肯让别人耍笑?正要找茬儿回敬一下,忽然明白这老太监是给自己出了一联,里面嵌了春、夏、秋、冬四季之名,心想这老家伙肚子里,还有点儿墨水,好,看我怎么回敬你!想到这里,站起来作揖施礼,笑着说道:“老总管,生南方,来北地,那个东西还在么?!”南书房里立刻爆出一阵轰堂大笑。人们看着老太监,肚子都笑疼了。老太监这时哭笑不得,十分难堪,苦笑着指点几下纪晓岚,口中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落了个自讨没趣,悻悻而去。房中的几个人议论说,这副对得真是太妙了。
这事在宫中一传,可惹下了那一帮太监了。太监们都喜欢他博学多才,笑料儿无穷,每次碰到他,都缠着不放,不是出对联让他对,就是让他说笑话。
那天纪晓岚正忙着起草文稿,两个太监进来找他,说有个对联找他对,纪晓岚又气又乐,心想,你们也不分个场合!
口中说道:“我正忙着,等吃饭时再对吧!”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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