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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皱纹了,罗里罗索了,老得很不细腻,老得很粗粝。
那些半老更可怕,更能检阅光阴如何刀削斧刻在脸上。
张曼玉是妖精,总是那样精致的脸,不,不能光说是法国化妆品的作用,哪个明星都用化妆品,都舍得用极致的化妆品,可是,张曼玉不像四十多岁的,她举手投足,没有年龄。
王祖贤就老了,老得松松垮垮了,没气场了,托不住了。张曼玉始终有一处气场在托着她,很神秘,很说不清,这些半老徐娘们,她们俩个是极端,一个永远不老,一个迅速地老了。
我能想象张曼玉八十岁的样子,一定还是个妖精一样的老太太,看不出年龄,就像我去香港时参加了一个宴会,我看到一个披着红色披肩戴着珍珠项链的八十岁的女人,她哪里像八十岁啊,一头卷卷的发,不黑,亦不白,是刚刚正好的那种颜色。她手上戴几克拉钻戒,手背上印了蓝色小蝴蝶,眼睛大而迷人,眼睛大的人容易有眼袋,可是,她没有,好象还只有五十岁,冲我嫣然一笑:看,我的蝴蝶好看么?
当然好看。这么精致的女人,八十岁了,还有在手背上印上蝴蝶才来参加晚宴,而且迷人地笑着,问我们有爱情没有?她说,爱情是个好东西,可以让女人看起来年轻十二岁。
她轻声与我们交谈,英语、印尼语和日语混杂着,并且轻吻年轻男子,我旁边的男子六十多岁,哈哈笑着与她开玩笑,说她老不自重,她也笑着:我年轻时活得太严谨,八十岁再不轻薄,来不及了。
我喜欢这种老不自重,优雅得十分有道理,是另一种雅致,别有风味。
临别她飞吻我,然后把手轻轻放在嘴边,再轻轻地吹一下,亲爱的,接住啊。
我眼睛差点湿了,这是怎样的童心?我们约了明年再见,她说要带蝴蝶给我,也给我的手上印上蝴蝶。
我知道优雅地老成这样需要仙风道骨,可是,我宁愿努力地去老,就像明知思君苦,还要苦相思,就像知道爱情有时不过是一场盛大的烟花,还是要努力地去开去绽放,那么,我也希望优雅地老去,老出风骨,老出一锅汤,也老不自重,也在自己的手背上印上一只蝴蝶,我也要穿红,红得不能再红的红,到那个时候,我知道,我一定比现在还要美还要妖。
为什么不呢?如果,如果自己喜欢
那些花儿,已经远了
更新时间2009…7…3 15:12:43 字数:1964
八十年代。成都。诗人。顾城。摄影家。肖全。这些词语,足够了,我看到一些黑白照片,是八十年代的成都,诗人们骑着自行车来回寻找,顾城那时真年轻啊,但脸上的清稚是别人没有的,永远没有的。
肖全为他拍了一张照片,他安静地看着前方,眼神浩渺,我喜欢那样清洌的眼神,和空气一样轻,和大海一样清。他的整个人,和空气一样,环绕在周围,但你却感觉不到。
还有一张他和谢烨的合影,他们相依在窗前,穿着那个时代的衣服,谢烨是一件棉袄,好象有扣绊,他们安静地相依着,在那个晚上,他写给肖全一句诗:那些花儿,已经远了。
多年后,他和谢烨魂断激流岛,我的一个朋友曾经去新西兰看望了他们曾经住的地方,他说,很简单,就像顾城的人一样。
那些花儿,真的远了。
我亦记得在故乡的小镇,我在十三四岁的时候,总去县里唯一的文化馆看书,那时文化馆有几十种刊物,那个小院子,有两棵合huan树,两排红砖的房子,绿色的门。我在整整几年时间里,不停地往那个院子跑,最初对文学的喜欢,来源于那个小院子里的那些书。
很厚的《中篇小说选》,我一个下午就能看完,阅读速度极快,眼睛很快就近视了,管理员要下班了,催促着我,我央求着:我能再看一会吗?
后来,她允许我带回家看。
我在半夜,打着手电筒,躲在寒冷的被窝里看书,从冬天,看到夏天。
夏天,合huan花开了,后来我才知道,合huan也叫马樱花和绿化树,多么让人心动的名字啊!
我在树下,捧着书看,文化馆只有几个打牌的闲人,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子,我看着,掉着眼泪,寂寞而慢长的八十年代,一点点远去了。
那个文化馆早就拆掉了,绿化树也没有了。
但我再回小城时,总喜欢在那里发上一会呆。
感谢那些孤单的周末,我没有去和别的女孩子一样买发卡戴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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