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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一喜,拉住他的衣服,欢喜雀跃地问:“这么说,殿下不计较我偷偷跑出来的事情了?”
“嗯。”沈璟昀看了眼她身上的红舞裙,唇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等你脚好了,别忘记还孤的礼物。”
眼睛亮了亮,似乎有月光从里面溢出来,枝枝心中欢喜,“好,到时候我肯定不会闹这种笑话了。”
他这样说,意思就是还有以后的事情,并没有因为今天的事情而生气。枝枝原本觉得自己今天太亏了,准备的好好的,结果一下子摔伤了脚,所有都前功尽弃。
不料,还有柳暗花明的一刻。
不仅不用受罚了,还可以理直气壮再见他一面。
枝枝摸了摸自己身下的软榻,眨了眨眼睛,又忍不住问:“殿下,那我睡这儿了,您睡哪儿?”
这当是殿下寻常休憩的软榻。
沈璟昀奇怪地看她:“孤自然睡床。”
说着话,他推开身后的一扇门,里面是光景便出现在眼前,枝枝嫉妒的磨了磨牙齿。
那里面放了张大床,高枕软卧,看上去就温暖又舒适,更不必提别的了,单单里面铺着的精美地毯,都令人艳羡不已,枝枝又摸了摸自己身下的软榻,原本觉得已经很舒适的榻,瞬间还不如人家的地毯奢华。
她不过是七品昭训,衣食住行皆要按照分例而行,除却顾家时时送东西进宫补贴她之外,别的便都糙的很,跟太子殿下这里的精美奢华一比,枝枝觉得自己过的宛如一个难民。
枉费她以前还觉得,东宫真的穷,花园小,吃穿都不好,原来好东西都在别人那里。
枝枝轻轻咳嗽两声,道:“殿下,妾身有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枝枝选择了迂回婉转的方式。
“殿下,妾身家里有个哥哥,旁支还有位家境平平的堂兄,哥哥自幼便锦衣玉食,养的精细无比,家里都盼着他出人头地,可惜男人养的太娇了,便失去了志气,他读了那么多年书,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沈璟昀若有所思,“科考乃国之大事,便是孤也不能放他一马。”
枝枝懵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家堂兄,自小父母双亡,没钱没势,还被族人欺压,多亏姐姐心善,常常救济他,他就在家学里读书,可十四五岁的时候,便中了举人,若非因守孝错过了科举,现在定然已经中了进士了。”提起顾齐铭,枝枝诡异的觉着有几分自豪,“殿下从我哥哥堂兄的故事,可有什么想法。”
沈璟昀看了看锦衣玉食的自己,淡然至极:“能否出人头地,靠的是资质,端看寒窗苦读,着实用处不大,可曾听闻八十老童生,十八新状元,你家兄长不过是资质太差,锦衣玉食养娇了,也不过是借口。”
“殿下……”枝枝都被他震惊了,我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您为什么还要装傻?
我不过是想要睡您的大床罢了。
枝枝觉得委屈得不得了。
沈璟昀嗤笑一声,“日后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别总拐弯抹角的,平白让人觉得不喜。”
本来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非要绕来绕去的,图个什么。
枝枝眨了眨眼睛,便不客气了,直言道:“殿下,我想睡您的床,不想睡软榻。”
恃宠而骄的本事,她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半点都不跟人客气。
沈璟昀单手将她抱起来,进了屋子,放在床上,淡声道:“你倒是娇气。”
枝枝摸了摸手下光滑的床单,才不管他说的话,这个柔软的触感,是最名贵不过的贡缎,都说存缎寸金,可寻常人家有钱都买不起,只顾宁平嫁给宁王的时候,顾家得了一些,枝枝才会认得这样的料子。
可东宫,却直接拿来做被子,枝枝不由得艳羡。
沈璟昀觉察到她的动作,淡声道:“你若喜欢的话,孤记得库房里存了好些,可让朱雀去取。”
“殿下,你真好。”枝枝眼巴巴望着他,“殿下为何对我这么好?”
“为何?”沈璟昀失笑,难得起了坏心,“你猜。”
不等枝枝回答,他便熄了一旁的灯,道:“早些睡吧。”
他并不打算和枝枝睡在一处,她身上既然有伤,便不好做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身旁还是个勾人的小妖精,他并不觉得自己能柳下惠到底。
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见身后的姑娘喊了一声,“殿下,生辰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