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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剑锋三寸,正是对方最难施劲发力的地方。来人叫了一声“好”,双剑相交的刹那,长剑在空中蓦然一侧,竟贴在独息剑剑脊无锋之处。
姜惑但觉对方长剑上凭空生出一股吸力,借劲生劲,欲要一举甩开独息剑,哪会让他得逞?暗运玄功,独息剑往外门一偏……
电光石火间,双剑已各使出数般变化,两人招式旗鼓相当,功力平分秋色,双剑一触即分。来人固然未能令姜惑弃剑,却也化双剑相交的撞力为横劲,翩然飞出。
姜惑心中暗惊,此人出剑之疾、招法之巧、变招之快、内力之深皆是上上之选,竟丝毫不在盖天华与宇文乾泽之下。自问若不凭独息剑上“丹盖”与“桂魄”之力,百合之内恐怕不可能制住对方。
“好俊的身手!”来人亦不由赞了一声姜惑的武功。但见他头戴铜盔,身披战甲,如此重负从高崖上落下却全无损伤,显然武功极高。年约二十八九,面色阴沉,严重神光慑人。
姜惑注意到他盔上红缨的形状极其熟悉,似乎自己曾在小时候见过,惊疑不定,抱拳拱手:“请问这位将军,此地是何处?”
那铜盔将军嘿然冷笑:“炎帝亲临华怡山之事天下皆知,你不要以为装腔作势一番就可蒙混过关。”
听到炎帝的名字,姜惑脑中嗡然炸响,自己竟然又来到了三千多年前!
铜盔将军见姜惑神情惊悸,更增怀疑,目光锁在他的长剑上:“你擅带兵器入山,若非图谋不轨,就立刻弃剑。”
姜惑冷静下来,灵机一动,想到父亲祁蒙说曾在炎帝帐下效力,或许有缘与他遇见:“小弟祁蒙……之幼弟,特来找寻大哥,还请将军带我去见他。”他本欲直承身份,忽又想到不知父亲此刻是多大年纪,大概还不至于有自己这么大的儿子,匆匆改口。
铜盔将军神情稍缓:“原来你是祁蒙的兄弟,嗯,相貌上倒是有几分相像。不过他此刻在外办事,并不在华怡山,你恐怕是空跑一趟了。”
姜惑喜道:“原来你认得我……大哥。”
铜盔将军笑道:“怎么不认得,我是他的好兄弟季天龙。”
姜惑记得言庚提过这名字:“久仰久仰。原来你就是季天龙,小弟曾听……大哥说你的‘射日’剑法冠绝神州,乃是炎帝帐下武功最强的亲卫。连盖天华亦是你的……”说道这里,连忙住口不语。
“盖天华?倒未听说过这名字。”季天龙听姜惑提及自己独门秘传的“射日”剑法,反倒更信了他几分,哈哈大笑,“嘿嘿,祁蒙那家伙素不服人,想不到暗地里还如此评价我。”
姜惑只恐言多有失,唯闭口苦笑。既来之则安之,起初的震惊已过,暗中思忖如何想办法见到父亲祁蒙。
忽又从谷深处传来一个平和的声音:“天龙在于何人说话?”
季天龙垂首肃言:“禀炎帝,是祁蒙的弟弟,来寻他大哥。”
炎帝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沉默良久:“带他来见我吧。”
季天龙答应一声,又拍拍姜惑的肩膀:“你这小子福分不浅,炎帝入山之后静坐数日,连我都不准随便接近,此刻竟要亲自见你呢。”
想到竟然能见到神农族之祖炎帝,姜惑按捺不住心头兴奋,大步行去。季天龙喝骂一声:“小子昏头了,把剑留下。”
炎帝却传声道:“不必了,准他带剑。”
姜惑行出数十步,转过一个弯后已出了谷口,来到华怡山的后山麓。
眼前是一道小溪,潺潺流水,清澈无波。姜惑蓦然惊醒:这不正是青妍借洗独息剑之机封印“丹盖”之玉的地方么?原来青妍带自己去的山洞正是在华怡山的后山之中,只是当时夜暗,再加上事隔三千年景物变换,自己竟一时未能认出。
溪边有一座草庐,一位老人盘膝静坐庐边,似在闭目打坐。炎帝五十余岁,长眉垂目,面目慈祥,身着一件打了几个补丁的粗麻蓝衣,宛若一个普通农夫。姜惑蹑足行来,炎帝虽不睁目,却听得清清楚楚,嘴角露出一丝浅淡而豁然的笑意:“坐到我面前吧。”
姜惑向来不拘俗礼,应言坐下。炎帝蓦然睁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姜惑好久,一开口却是石破天惊:“魔灵原来竟是这般模样!”
姜惑大惊,几乎一跃而起。炎帝含笑不语,他神情中的笃定感染了姜惑迷乱的心绪,沉住气问道:“炎帝如何知道我身份?”
炎帝轻叹了一声:“知道就是知道,何必追究原因。何况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也无须费唇舌多作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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