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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出口,其用心可谓昭然若揭。
浅冷然道:“你要再说一句这样的话,我马上就回家去,再也不管你们的事情。”她的脸颊边依然挂着那浅淡若无的笑意,但眼眉间却浮现出一丝强忍的嗔怒,既矛盾又和谐,更增一种令人心荡神驰的美丽。
寄风见浅动怒,吐吐舌头,不敢再说。姜惑眼里望见的是浅那清丽无暇的面容,耳中听到的却是她决绝漠然的话语,一时情绪复杂难解,既觉寄风言行好笑,心里又有种隐隐的惋惜,无奈摇头。
浅撇一眼姜惑的神情,忽然扑嗤一笑:“有人枉费心思,却不知人家心里只藏着一个人儿……”如葱玉指轻按在脸腮边,偏头问姜惑:“不知那个叫青妍的女孩有什么道行,竟能让姜少侠念念不忘?”
姜惑哑口无言,他从未对寄风姐弟说过青妍之事,想必是那天闻笑笑提及这个名字时让浅记住了。望着浅既调侃又好奇还略含嘲笑的样子,忽起好强之念:你既然非要故意显得不以我为意,我也不必对你礼让恭敬。
姜惑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眼望帐外空处,缓缓道:“她并没有什么道行,更不会什么召唤飞禽之术,不过却是世间最温柔美丽的女子,比起有些自作聪明的人强上百倍。”他这番话本是赌气之言,可一旦出口后,竟当真觉得青妍的温柔美丽果然是天下少有,从没有一刻这么思念她。长叹一声,再不理寄风与浅,大步走出帐外,抬头望向天穹,只觉那漆黑夜空中的每一颗星子都是青妍那曼然流动的眼波。
寄风瞠目结舌,暗叫不妙,心知恐怕从今以后姜大哥再也无缘做自己的姐夫了,怅然半晌,垂头丧气地离去。
浅一人留在帐中,咬唇、低头、凝思,手指在地上无意识地画着一个个圈子。忽想到那日在僻静山峭壁下,宇文乾泽施出“藏拙”一剑,姜惑把自己揽入怀中的那一幕,鼻中仿佛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浓重的男子气息……
带着些许的迷惑、些许的不甘、些许的抗拒、些许的留恋,浅呆呆回想起自己在那一瞬间的——意乱情迷!
第二日,黄飞虎、姜惑等人来到界牌关。离关尚有半里,已远远望见大军列阵于前,当先一位老将,银盔铁甲,手持金背战刀,正是武成王之父、界牌关总兵黄滚,而在黄滚身边,俨然摆开十辆囚车。
周纪低声道:“老爷布下人马,又见陷车,只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黄飞虎不语,黄明叹道:“此刻人困马乏,实难硬闯。还是先听听老爷怎么说吧,”如今黄飞虎身边除了黄府家眷外,便只有近百家将,且座骑多弃于僻静山中,仅在途经三关时抢些马匹,难以抵挡大军冲锋。
黄飞虎催开座下五色神牛,只与姜惑、黄明、周纪三人一并来到阵前。黄飞虎人不下鞍,欠身施礼:“父亲在上,恕不孝孩子无法全礼。”
黄滚却对黄飞虎视而不见,眼望天穹:“你是何人?”
黄飞虎忍气道:“孩儿是父亲长子飞虎,何出此问?”
黄滚冷笑:“我黄氏一门受大商七世恩泽,从来只有忠臣良将,没有叛逆奸佞。但你却为两个妇人忘却君亲国恩,背主求荣,无端反出朝廷,午门战君、擅杀命官、强闯关隘,累我黄氏满门皆负不忠之恶名。你有何面目见我,又有何资格做我儿子?”黄飞虎被黄滚一番言语说得哑口无言。
黄明大叫道:“长兄向有忠义之名,叛商之事事出有因,父亲岂可不分青红皂白?”
“既然还敢提忠义二字,那么我且问你……”黄滚冷然喝道:“黄飞虎你这畜生,如今可还愿做忠臣孝子么?”
黄飞虎叹道:“父亲此言怎么讲?”
黄滚朗然道:“你如果还愿做忠臣孝子,早早下骑,为父把你押往朝歌。解子有功,天子必不害老夫,你死还是商臣,为父还有肖子,可使忠孝两全;但你若不愿做忠臣孝子,既已反出朝歌做了不忠之臣,这便强冲战阵,杀老夫于阵前,亦全你逆子之名。嘿嘿,你此去投西岐叛商也罢,自立为王也罢,反正老夫眼不见、耳不闻,亦算甘心。日后被人提及,也只会说老夫因子而死,而无叛商之罪名!”
黄飞虎听得泪流满面,大叫一声:“父亲不要说了,这便缚我去朝歌吧。”
黄明大惊:“长兄万万不可。纣王无道,乱伦反常,我等何愿听其驱使?况且这一路死了多少兄弟,费了多少艰难,方才保兄长来到这里,你若束手就擒,我等一众手下亦死无葬身之地,于心何忍?”
黄飞虎听他说得有理,在五色神牛上低首不语,踌躇难决。黄滚大怒:“黄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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