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你爹不是你爹(第2/3 页)
“所以你们就把她周护进宫里了?”睚眦道。
作为一个柔弱书生,裴谦赶紧离远离了这夏家逆子两步:“这不是裴叔我干的,是都察院那大狐狸精闻人清钟进的谗言,他跟你爹不对付多少年了,逮住这机会还不落井下……”
裴谦看他脸色,连忙打住了话头。
果不其然,睚眦停下了步子:“那姓闻人的在哪儿?”
裴谦自知失言,捂住自己的嘴连连摇头,睚眦冷眼看了他一阵,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一蹬地,兔起鹘落般,在一片百姓的惊呼中跃上墙头。
他向裴谦扬了扬刚从他身上顺来的齐王府群发的丧仪请柬。
“齐王府里有丧事,那家伙和齐王穿一条裤子的,十有八、九也会到场。你应该也用不上,我就替你去了,记得转告我娘,我晚点回去吃饭。”
……
“那街上何事喧哗?”
“回禀太妃,可能是有人闹事,似乎已平息了。”
坐在宫中外出前往齐王府做法事的马车上,夏洛荻头戴尼姑帽,手捻菩提珠,其他的尼姑,连同出家的太妃都低头念经,只有她东张西望,时不时撩起帘子看向马车外。
“夏施主。”同车而行的兰音师太道,“有何异状?”
“失礼了,太久没有观察京中黎庶风貌,是以多看了两眼。”夏洛荻收回目光,将刚才似乎在街上听到儿子声音的事压在脑后。
兰音师太微笑道:“无论何种处境,夏施主心系百姓,时时皆然,善哉善哉。”
夏洛荻谦逊地回了个笑:“还不知师太的水陆法会要做多久?”
“约至巳时前后。”
兰音师太向来只在宫中修行,乃是因太后的恩典才来齐王妃,倒也不必做足三日,后面的自有京中其他庙宇的高僧继续住持。
那时间应当还算宽裕。
夏洛荻以前也时常亲自取证,想当年大理寺卿出马,官兵一拥而上,疑犯通通先控制住,身侧仵作主簿各司其职,取证自是简单。
但如今,虎落宫闱,只能这般藏头盖脸地行事,委实……
瞥了一眼车窗外随同护卫的官兵,夏洛荻不由得又想起了崔惩那个禁军的摸鱼统领。
说好的今日也要同行,出发的时候高太监却来说他鸽了。
意料之中。
夏洛荻扒拉起了佛珠,闭起眼睛想案子,约过了小半个时辰,车队便到了齐王府。
作为先帝的同胞兄弟,也是势力最大的藩王之一,齐王的封地远在富庶的煜州,坐落在通往北燕的咽喉要道,是一块集兵家重地、货通南北的宝地。
在京中的这处王府,也足以配得上他显赫的身份,马车才到王府大街,便见道路两旁挂满了白幡,到处都是安排好的哭灵人的哭声。
到这里就必须下车步行了,因车上一同到来的,还有两位出家修行的太妃,齐王府早早安排了孕中的侧妃侯在道旁迎接。
其他人的视线即便看过来,也只会被两位太妃吸引过去,夏洛荻夹在队伍中后段,低着头丝毫不打眼,待兰音师太与那侧妃交谈时,夏洛荻便观察起来。
她和齐王已经闹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当然也不可能受邀来过齐王府,对这位齐王的侧妃也是第一次见。
柳眉杏眼,含羞带怯,是位体态纤细的美人。
听德妃说,因自己三次流产,齐王妃生前很是妒恨这位侧妃柳氏,甚至找巫蛊妖人求得一些木人,挂在她居处东北角的柴房梁上,想要诅咒她流产,但这位侧妃的肚子一直稳稳当当,可见游方妖人的把戏是真没什么用。
“今日是王妃丧仪,朝中许多重臣贵胄都来了,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师太见谅。”那柳氏抚着肚子道。
“阿弥陀佛,劳驾王妃身怀六甲还出府相迎,还请保重玉体……”
“师太佛光福泽庇佑,能出来迎接,是嫔妾和腹中孩儿的荣幸。”
今日一大早,齐王妃的遗体就已经从宫中运出,而齐王府中丧仪早已备好,正门全数打开,哭声不绝。
夏洛荻随着兰音师太进入王府时,打眼一望,全员恶人。到场致哀的十个权贵里有五个跟她在朝堂撕过架的,四个被她弹劾过的,还有一个被她参到即将贬去边陲种地的。
若是在这儿露了形迹,被这些豺狼虎狈当场撕了吃也不意外。
不过,夏大人向来料敌机先,出门前先找清岙堂的老嬷嬷们帮忙化了副妈不认的妆,盖住了眼睛七分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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