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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的来报,周海宁将小贵子升为贴身宫人,几乎形影不离,显然是如今锦瑟殿最为受宠的宫人了。小贵子更是事事躬亲,包揽了照顾周海宁所有的活计,让其他宫人直恨得咬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皇上,辰时一刻周侍才起床,小贵子侍侯洗漱与早膳;巳时周侍才看书,小贵子在一旁侍侯茶水与点心;午时小贵子侍侯周侍才用午膳;未时小贵子侍侯周侍才午睡;申时周侍才在御花园作画,小贵子磨墨伺候;酉时小贵子侍侯周侍才用晚膳……”安福一丝不苟地报告着宫人上禀的事宜,汐颜揉了揉额角,皱起秀眉。
“看来周侍才对这小贵子欢喜得紧,一天到晚都腻在一块了。除了这些,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么?”
安福想了想,才道。“回皇上,周侍才与小贵子甚少单独在一起,偶然只得他们两人呆在内室时,大门敞开,宫人走过都能看见他们的一举一动,未见任何异常。”
汐颜略略点头,扫向案上如山的奏折,叹了口气。经过浏阳城赈灾一事,汐颜再也不敢将所有事务全权交由六部负责。结果便是她自讨苦吃,没日没夜地批阅,奏折却未见减少。
安福第四次换过案上的朱墨,见汐颜不知批阅了两百还是三百本奏折,眼底淡淡的青影让人看得心疼,不由提议道。“皇上,不如让太傅大人入宫吧。”
“太傅得准备出行事宜,近日应该没有空闲了。批阅奏章本来就是朕的本份,就不必劳烦太傅了。”汐颜头也不抬,专心看着手中的折子,淡然应道。
闻言,安福只能端来醒神的香茶,放在汐颜手边,便悄声退开了。
空旷的内殿里,只余翻开纸张的轻响。烛火燃尽,安福又点燃了第二支,望着窗外的天色,叹息到。
今夜,皇上又不能成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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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一本本奏折被甩落在地上。几位尚书瞅了瞅脚边的折子,连忙跪下,一脸惶恐。
“这个月国库的支出,明细含糊不清,有几笔银两不知所踪。孔大人,户部将这折子送上来,是想让朕亲自清算,还是在敷衍朕?”
“微臣不敢,”孔织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皇上要了这个月所有的明细,如此庞大的数目清算,他以为凭皇上一人不可能面面俱到,没想到皇上一眼便看出了几处漏洞,让他大吃一惊。
汐颜睨了孔织一眼,又转向沈榕勋。“沈大人,南巡在即,为何礼部尚未准备妥当?”
“回皇上,南巡事宜时间紧逼,微臣已经让礼部加紧筹备。”沈榕勋垂着头,急忙答道。
“朕看了礼部的筹备明细,简直是一团糟!”汐颜冷声低喝道,“每个部分由谁负责,根本没有写明。若然出了问题,都有沈大人一力承担吗?”
“微臣……立刻回去重新分配,”沈榕勋暗叹倒霉,每回派发任务都是给几个人,然后再由这几人将事宜分发下去,也从未出过什么岔子。如今皇上看了明细,倒是追究起来了。
接下来,汐颜的目光又对准了吏部尚书周楠钧。
里正的升调上报也就罢了,却连里胥长的更换都送来了折子。澜国一共有十四个省,省下有县,县下有郡,郡之下才有乡。而里正则是乡的一里之长,这里胥长也不过是乡里事务的官差之首。这么小小的一个官职,连品级都没有,更换里胥长的折子却摆在了汐颜案前。
若吏部将这芝麻绿豆的事都上报了来,纵使汐颜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都亲自处理。再说,如果这么小小的事都要汐颜亲自过问,这吏部尚书要来做何用?
连续几夜不眠不休,汐颜已是疲惫不堪,狠狠地喝叱了他们一顿,便挥退了众人。
她吩咐六部事无巨细,都一一禀报。如今才发现,六部的问题并不少。然而明显的,从他们将无关紧要的小事禀报了上来便可看出,尚书们对汐颜的提议,采取的是消极抵制的态度。
汐颜不禁有些气馁,日夜辛苦,最后却发现自己不过是做了无用功,这种滋味让她很不好受。
“韩姑娘到哪里去了?”忙了几日,她这才发现,常常在耳边吵闹的韩小落失了踪影,不由问道。
“回皇上,韩姑娘听闻蓝侍臣在训练十位近卫,也到曦和殿讨教去了。”安福无奈答道,“奴才也曾苦劝阻止,毕竟男女有别,但是……”
汐颜只觉太阳穴一阵阵刺痛,这韩小落一天不闹出点事情来是不行的了。
“请皇上放心,韩姑娘是穿着太监服到曦和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