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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四喜堂了,在北街桑瞎子的说书馆里当茶房,每月里就靠那点儿烧茶钱供养她,却常常让她输得净光,我真是跟她无法理论了。况且,亚琴的火暴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输了钱就要往我身上撒气。我认了,在四喜堂作梦也没想到她肯嫁给我,这就是我的福分啦!风喜看出来老末对亚琴十分的满足。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无头无尾的闲话,亚琴从外面回来了。她也明显的发胖,尤其是臀部比先前还见大。瞧见凤喜吃了一惊,说,风喜,听说你是咱姐妹中最享福的了,老邱待你比自己的太太还要好,连吃饭也是老邱喂你的,真是好福气。
风喜听了脸上浮游着一丝得意,说,你咋知道的?
亚琴捏弄着风喜怀里孩子的小手说,这种事谁都知道了,听说连老邱家里的黄脸婆都知道了。你要提防着她,那婆娘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风喜说,我不怕她找我的麻烦,事情真的捅破了,我就把这个小崽子扔给她,各走各的路。
说起邱先生,亚琴很是羡慕风喜现在充裕无忧的生活。她说,凤喜你真是好命,摊上了老邱这么个好人。他就是有本事,能让你怀揣上他的孩子,又大把大把地给你钱。风喜说,老末也很有本事的,对你也知冷知热的么!
老末只会拎着烧水的大茶壶,那算什么本事?挣的那点儿钱,还不够买家里的油盐酱醋,亚琴眼睛不停的翻白着老末说。
老末并不吱声,轻轻的苦笑着。
过了一会儿,她们自然又提到了梅香,都说不知道梅香姐怎么样了,应该回四喜堂看看她和蓉妈去。亚琴说,我哪都不愿去,想一想你和梅香都这么有福分,有邱先生和韩少爷私下里照顾,比我强好几倍。她说,成家过日子,才知道没钱花的苦头,太没有滋味了。我又什么都不会做,只有靠搓麻将牌赢点儿钱回来。
老末低着头说,你搓麻将牌我倒不会反对,只是千万不能弄出男女苟且的事情来,我可是没少听到别人的闲话碎语。
亚琴大声骂道,你个死老末,闭上你的臭嘴,你的心眼儿比芝麻粒儿还小。耳软心活的,别人糊弄你的话你也相信?
风喜看出他们的口气里都沾着火气,散发着很浓的火药味,便切换了个话题说,咱们姐妹都挺不容易的,看谁都不错,其实自己身上的疼痛只有自己知道。
亚琴说,是呀,是呀,在四喜堂的时候做梦都想从良,找个好男人后半辈子也算是有了寄托。可是一旦从了良,生活却这么难熬,钱是这么的难挣。凤喜你知道我花钱手脚最大,如今那点儿积蓄也不多了,我犯愁自己花光了积蓄怎么办?
风喜说,那怎么也不能再回四喜堂了。胭粉巷的男人和女人都要笑话的,能笑掉了牙。 那也不见得,我们一旦人老珠黄当不成窑姐儿,还可以去当鸨子嘛!亚琴说,眼下蓉妈可不是先前的蓉妈了,我听说韩少爷和吕少爷为了争梅香斗气,韩少爷竟把龙湾的一处烧锅,做注码白白的送给了蓉妈,她已经开始接手经营那处烧锅了,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张大馅饼。如今她是四喜堂和烧锅两把扇子摇,韩掌柜的还蒙在鼓里呢。
凤喜问,这是真的?
不会错的,城里人都这么说么,老末说。
凤喜愤懑地说,老天真是无眼,蓉妈从咱们这些姐妹身上搜刮去多少卖身钱,到头来还摊上丁这么大的好事,老天太不公道了。
这时候风喜怀里的孩子开始啼哭起来,一声不迭一声,哭得没完没了。风喜在孩子的腚蛋上掐了一把,说,真不该要你这么一个累赘,把你丢进水缸里浸死算了。
未了,凤喜要回去的时候,老末想起孩子是头一遭来家里,就从一个漆色斑驳的箱柜里找出一绺细丝线,上面拴了一沓子钱,把它挂在孩子的脖颈上。亚琴说,挂这个干嘛,你应该给孩子挂一个长命锁。老末说,你不知道,这是民间的习俗,挂了线能缠住孩子,往后一定能好养活的,长命锁咱们以后可以让银匠给订做么。凤喜说,老末,你还这么细心的。老末嘿嘿一笑,但脸上的笑容很僵硬。送走了风喜后,老末对亚琴说,凤喜好像神情恍惚有些心神不安,我总是预感到她会出什么事。亚琴斥骂道,你个该死的老末,别这么神神叨叨的好不好?你这是心怀鬼胎了。人家邱先生有本事养着凤喜,比我都享福,还会有什么事?我要告诉你,风喜心里从来就没有你,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仪态千姿
老末说,我只是随便说说嘛,又惹得你发几句脾气,这日子真是过够了。
亚琴跳着脚劈头盖脸地说,那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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