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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坐在车上的那个
人扬鞭催马,马车在一溜小跑中离开大院。所有的动物都跟在后面,拼命地叫喊着。克
拉弗硬挤到最前面。这时,马车开始加速,克拉弗也试图加快她那粗壮的四肢赶上去,
并且越跑越快,“鲍克瑟!”她哭喊道,“鲍克瑟!鲍克瑟!鲍克瑟!”恰在这时,好
像鲍克瑟听到了外面的喧嚣声,他的面孔,带着一道直通鼻子的白毛,出现在车后的小
窗子里。
“鲍克瑟!”克拉弗凄厉地哭喊道,“鲍克瑟!出来!快出来!他们要送你去死!”
所有的动物一齐跟着哭喊起来,“出来,鲍克瑟,快出来!”但马车已经加速,离
他们越来越远了。说不准鲍克瑟到底是不是听清了克拉弗喊的那些话。但不一会,他的
脸从窗上消失了,接着车内响起一阵巨大的马蹄踢蹬声。他是在试图踹开车子出来。按
说只要几下,鲍克瑟就能把车厢踢个粉碎。可是天啊!时过境迁,他已没有力气起了;
一忽儿,马蹄的踢蹬声渐渐变弱直至消失了。奋不顾身的动物便开始恳求拉车的两匹马
停下来,“朋友,朋友!”他们大声呼喊,“别把你们的亲兄弟拉去送死!”但是那两
匹愚蠢的畜牲,竟然傻得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管竖起耳朵加速奔跑。鲍克瑟的面孔
再也没有出现在窗子上。有的动物想跑到前面关上五栅门,但是太晚了,一瞬间,马车
就已冲出大门,飞快地消失在大路上。再也见不到鲍克瑟了。
三天之后,据说他已死在威灵顿的医院里,但是,作为一匹马,他已经得到了无微
不至的照顾。这个消息是由斯奎拉当众宣布的,他说,在鲍克瑟生前的最后几小时里,
他一直守候在场。
“那是我见到过的最受感动的场面!”他一边说,一边抬起蹄子抹去一滴泪水,
“在最后一刻我守在他床边。临终前,他几乎衰弱得说不出话来,他凑在我的耳边轻声
说,他唯一遗憾的是在风车建成之前死去。他低声说:‘同志们,前进!以起义的名义
前进,动物庄园万岁!拿破仑同志万岁!拿破仑永远正确。’同志们,这些就是他的临
终遗言。”
讲到这里,斯奎拉忽然变了脸色,他沉默一会,用他那双小眼睛射出的疑神疑鬼的
目光扫视了一下会场,才继续讲下去。
他说,据他所知,鲍克瑟给拉走后,庄园上流传着一个愚蠢的、不怀好意的谣言。
有的动物注意到,拉走鲍克瑟的马车上有“屠马商”的标记,就信口开河地说,鲍克瑟
被送到宰马场了。他说,几乎难以置信竟有这么傻的动物。他摆着尾巴左右蹦跳着,愤
愤地责问,从这一点来看,他们真的很了解敬爱的领袖拿破仑同志吗?其实,答案十分
简单,那辆车以前曾归一个屠马商所有,但兽医院已买下了它,不过他们还没有来得及
把旧名字涂掉。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引起大家的误会。
动物们听到这里,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接着斯奎拉继续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鲍克瑟
的灵床和他所受到的优待,还有拿破仑为他不惜一切代价购置的贵重药品等等细节。于
是他们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想到他们的同志在幸福中死去,他们的悲哀也消解了。
在接下来那个星期天早晨的会议上,拿破仑亲自到会,为向鲍克瑟致敬宣读了一篇
简短的悼辞。他说,已经不可能把他们亡故的同志的遗体拉回来并埋葬在庄园里了。但
他已指示,用庄主院花园里的月桂花做一个大花圈,送到鲍克瑟的墓前。并且,几天之
后,猪还打算为向鲍克瑟致哀举行一追悼宴会。最后,拿破仑以“我要更加努力工作”
和“拿破仑同志永远正确”这两句鲍克瑟心爱的格言结束了他的讲话。在提到这两句格
言时,他说,每个动物都应该把这两句格言作为自己的借鉴,并认真地贯彻到实际行动
中去。
到了确定为宴会的那一天,一辆杂货商的马车从威灵顿驶来,在庄主院交付了一只
大木箱。当天晚上,庄主院里传来一阵鼓噪的歌声,在此之后,又响起了另外一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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