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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钟守真的签名。江一述这才发现,原来冥冥之中真的是有迹可循的。
钟又青写“钟”字的时候,最后一竖喜欢写成向左的一勾,而钟守真也是如此写法,对钟又青字迹很是熟悉的江一述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确实是出自从一个人的笔法。
已经有点想不起当初钟守真在他的纪念册上签名的情形。这本纪念册所有人都有一本,是学校发的,一发下来大家就自发的互相交换,三年的青春和回忆,最后只写成纪念册上挥斥方遒的一撇一捺。
记忆中那个存在感很弱有点内向的高瘦女孩,长什么样子江一述已经不记得。在毕业照上,江一述仔细描摹着角落里那个对他而言很陌生的脸孔。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钟守真和钟又青?他陷入了迷茫。
同一张照片上,还有周小葵那种颠倒众生言笑晏晏的脸孔。恍惚中,江一述将她和钟又青重合成了一个人。可他知道,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周小葵善良而慧黠,柔弱却又有点倔强;而钟又青,坚韧而要强,执拗到有些偏执,明明瘦瘦弱弱,却仿佛能迸发出无穷的力量。与其说她是他的依靠,倒不如说,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依赖着钟又青。
握着那张毕业照,江一述突然想起了三年前他们去古城西岸旅游的一件事。
夜里他们在秦月河上的酒吧里对饮,凌晨两点。酒吧打烊。两人带着几分醉意并肩走在街上。
几个醉汉见钟又青长得漂亮,出言挑衅。几人你来我往,一场恶斗避无可避。江一述以少敌多自然没有多少胜算。他极力护着钟又青,让她免于受到伤害。
醉酒让人失去理智也不计后果。一个被江一述猛揍了一拳的醉汉恼羞成怒,直接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砸了过来,江一述伸手去挡,那砖头擦过他的头皮,在他额角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最后掉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而江一述的额头上,也顿时血流如注。
猩红的血滑过眼睛,昏沉沉的头让江一述脚下有些虚软。
恍惚中,江一述看到钟又青突然捡起了地上的那块砖头,径直走向那群人,猛地拍向方才砸江一述的那个男人。那人没想到钟又青一个女人居然有这样的胆量,吓得捂着直冒血的头嗷嗷直叫唤。
那几个人上来想要抓她,她像是疯了一样,爆发出了可怕的力量,把几个本就打架打得没什么体力的人抓得浑身都是伤。
那几个人啐了一句:“疯子!”也不再恋战,架着被她砸过的那个男人就赶紧跑了。
一切归于平静,钟又青越过满地的狼藉。双眼通红的她一步一步走过来,沉着而细致地用手帕捂住了江一述的额头。她嘴里念念有词,只是反复地唤着江一述的名字,像个强迫症患者,仿佛不这么叫着,江一述就会消失一样。
“江一述,你会没事的,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她这么说着。
江一述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彼时,一个高瘦的女孩紧紧抱着周小葵,以身体替她抵挡着一群女孩的拳打脚踢。
那女孩也是念念有词,不断安慰着惊慌失措的周小葵:“你会没事的,有我在,我会保护你,再忍一忍,江一述一定会来救你的。”
46第四十六章
于江江从来没有这样抱怨过北都的交通。早上□□点;路上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于江江坐的出租车;表一直在随着等待的时间跳数字;车却是纹丝未动。司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和于江江抱怨:“您可别觉得等时间跳表我赚了;要不做您这一单;我跑一趟机场,又轻松又舒服,时间还快。”
于江江本就心烦气躁,脑子里全是6予要辞职的事;这会儿听司机这么一抱怨,一时脾气也有点上来;拿了钱包把车资付上,直接下车走人了。
走了好远了,还能听到那司机在她身后嘀咕:“嘿,这姑娘,这暴脾气……”
这会儿再拦车也没什么意义,于江江看了眼时间,走到地铁站,转到了6予的公司。
早上大家都才刚上班,于江江刚走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了站在办公室门口的6予,此刻他正在总公司过来的技术人员说话,全英文交流。说来惭愧,于江江留学四年没学到什么口音,6予从来没在国外学过语言,却说着一口标准醇厚的英伦腔。
以前她上雅思的时候,老师曾让她多听bbc,练发音,她总是懒得听也懒得学,觉得英语只要别人能听懂就行了,口音又有什么要紧。这时候看到6予,才真正感觉到他付出的努力,到底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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