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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姜雨娴十分不解,“为什么?你们之前认识吗?”
“我不认识她,但认识她的男朋友。”说到这里,宋知瑾又补充,“不是姜延,是她……已经离世的男朋友。”
他跟聂家勇是在加拿大认识的,他们加入同一支探险小队,是该队伍里仅有的华人。宋知瑾登雪山探险不是为了征服自然,而是为了享受自然,他时常走到最后,慢慢地欣赏沿路风光。而聂家勇也走在最后,他们倾谈后觉得投契,于是渐渐就熟络起来。尽管聂家勇比自己年轻几岁,但宋知瑾却觉得他的心智和胸怀相当超然。而提及自己的女友,他也会露出比较幼稚的一面。
在山上露营的第三个晚上,聂家勇突然毫无预兆地吐血,队长以为他是高原反应,于是连忙给他吸氧。宋知瑾察觉他的病态,待其他队员都回去休息时,他才单独向聂家勇问明缘由。
聂家勇起初不愿将实情相告,但后来还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医生说我这里有颗肿瘤,是恶性的。”
宋知瑾的表情凝重起来,他对聂家勇说:“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当时聂家勇说,他不害怕这颗肿瘤,他只害怕他的莞莞伤心难过。其实顾莞很反对他去高山探险,但他却说,有些事情再不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她听了马上红了眼眶,之后就没有再阻挠过了。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所说的每一件事几乎都很顾莞有关的。
雪山上空气稀薄,聂家勇说着说着,连呼吸都不太畅顺。宋知瑾劝他休息,而他却笑了笑,很突兀地说:“我真不想看着她陪我煎熬。”
发生雪崩的时候,队友们虽然不复往日的镇定,但还是能勉力自救的。宋知瑾还是第一次碰上雪崩,急救措施已经烂熟于心,他和其他队员都幸运地躲过一劫,惟独聂家勇,永远长眠于此。
那晚宋知瑾捡到顾莞的项链,看见那个玉坠,他就知道顾莞就是聂家勇心心念念的莞莞。他还记得,当遗体从雪堆里挖出来时,聂家勇的手里仍旧死死地攥住这颗玉坠。
在此之前,宋知瑾试图联系过顾莞,但顾莞并不露面,不久以后她就转学了。宋知瑾不止一次从姜雨娴口中听见莞莞这个名字,他没有多想,只觉得不过是重名罢了,没想到他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我之所以要找顾莞,是因为有话需要转告给她。”宋知瑾顿了顿,又说,“那应该算得上是遗言吧,毕竟是他男友最后说过的话。”
姜雨娴心口堵得厉害,好半晌,她才问:“他说了什么?”
宋知瑾沉吟了下,说:“这是顾莞的家事,我好像不方便说。”
车厢里的气氛有点压抑,宋知瑾将车载音响打开,他分神看了眼姜雨娴,换了个话题:“中午看见你站在那里盯着我的时候,我真担心你冲上来添乱。”
她轻轻地“哼”了声,说:“我就算不相信你,我也相信莞莞。”
他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接着说:“其实,除了解决这件事,我还请教了顾莞一个问题。”
姜雨娴困惑地问:“什么问题?”
宋知瑾双手扶着方向盘,用谈天气的语气说:“我问她,我要怎么向你求婚,你才会答应。”
心跳倏地漏了一拍,姜雨娴动了动唇瓣,没有说话。
“顾莞说,这个问题直接问你会比较适合。我觉得她说得很对,毕竟没有谁能比你更清楚答案了。”宋知瑾转了一下方向盘,拐弯以后问她,“雨妞,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差别字和虫子明天修,欢迎指正,谢谢思密达~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姜雨娴啼笑皆非,她扭头看向窗外;几秒后又看向他:“哪有人会这样求婚的?”
恰好碰上交通信号灯;宋知瑾稳稳地停车;问她:“你真的介意这种表面上的东西吗?”
被那灼灼的目光注视着;姜雨娴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戳着安全带。她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但脸上的忐忑和不安表露无遗:“我还小;这么快结婚……”
趁着信号灯转换的十秒钟时间,宋知瑾俯身亲了她一下;语带笑意地说:“这种借口你都能说出来;看来答案已经没有悬念了。”
唇上还带着他亲吻后的余温;姜雨娴伸手触碰,胸口起伏得比平日要厉害。昨晚他问自己;嫁给他好不好。自从他毫无预兆地丢下这个问题,她也开始反复思量,嫁给他究竟是好还是不好。这个问题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她深深地陷进去,再也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