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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顾问或跨世纪后备干部,并上报县里行业主管部门备案,或写成经验材料呈报到主管县长手里,否则所长顾问和跨世纪后备干部就要大闹一场,揭揭老底云云。因为这七名财务人员或应叫所长、副所长或所长顾问……等等,有的是书记夫人,乡长的儿媳,武装部长的小姨子,副书记的干儿媳妇,还有县里某特权局的干闺女等等等等。一句话,哪一个也动不得。这里边我们不得不替姚书记说句公道话,换了任何一位书记,处在这样的历史背景和位置上,对这样棘手的历史问题,我们也只能断定:同样是无能为力的。
再一个特点是,这里的各科室往往独立作战能力很强(我们弄不清小王此话意思的褒贬),凡他们自己定下的规矩,往往书记也无法改变。如林业部门,比如上边批给一百米木材指标,他们上缴了必要的费用后,当然也要缴给姚书记一定的“费用”(据说姚书记将这些费用都用在了工作上),剩下这一百米木材指标,他们说给谁就给谁,往往姚书记说话也不好使,有时姚书记歪着脖子,苍白着脸,敲着桌子骂娘,也无济于事。小王在解释这些现象时,说姚书记主要是太面善,太重感情了,认了太多不该认的亲成。如七站八所的头头,基本上是他的拜把子弟兄,而各村支部书记、村长甚至治保主任啥的,有三分之二是他的干儿子……
小王说到这里似乎忘了顾忌,宁长就很高兴,赶紧给他的杯里加上水。
柳树村的黄书记只是干儿子之一(因上一段里他曾扮演主要角色,为尊重起见,我们未提及此事),有的干儿子比他还大四五岁。有人就开玩笑逗姚书记:凡是儿子,不管“干的”、“稀的”,总不能比爹岁数还大,那叫什么儿子,还不如倒过来叫了。姚书记就说自己的道理:常理讲应该说爹比儿子大,可现在姑爷比老丈人年龄大的还少么?既然姑爷可以比老丈人大,我这些干儿子就不许比干爹大么?弄得对方无言以对。
这种事情的结果当然好处很多,不然谁认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亲戚干嘛,咋没有认要饭的为干儿子或拜把子兄弟呢?是亲三分像的古训在现今的许多单位和领域不仍然十分有效么?但其副作用也不可小看,个中苦辣酸甜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正因为这诸种关系,各科室的人下去办公时胆子就特别大。如XXX所下去收费,一眼看中了某小卖店主的一台收录机(是儿子出国考察给老人家带回来的),就开始细细地找小卖店的毛病,就是这也不合乎,那也不合乎,最后连店主老头子也不合乎了(说不定身体所患病疾将危及顾客呢)。如果收录机值一千元,他们就下个一千五百或两干元的罚款通知单。为使收录机的所有权尽快转移,他们就很快把同样是拜把子兄弟的派出所杨所长等人叫到现场。这些人照样拎着手铐,佩着电棍,屋里屋外来回走动,手枪掏出来不停地擦拭,子弹摆弄得像炒豆子。有的还给老头提示说,某派出所在执行公务时不慎手枪走火,打死了被罚店主的儿子还记了个三等功。还有的说县局一个不知是姓尤姓仇还是姓侯的干警,夜间开玩笑随便堵了一辆夏利出租车,硬说车上的人在酒店喝酒时有嫖娼行为。恰逢几位客人又不是本县人,该干警将帽子从头上摘下来,啪地摔在办公桌上:“老子干了二十多年干警,从科长干到干警,我还怕啥?别说你们这几头烂蒜,石头从我这办公室里搬出去都得挤出三两油来!”说着就把其中一位年龄最大,身体最差的老头子弄到小屋里一顿电棍加电炮……在外边的两位听到里边失去人声的惨叫和死不招供的声音(因三个人除了喝酒,实在无供可招),大受感动,便单方面同意交了两千元不要收据的罚款才算放人。据说该科近几年还没有抓住人让空手溜走的先例,该干警年终还被局里评为“人民群众的守护神”。店主听了这些活生生的事实,又见自己这一千来元的收录机(只听了三四个月)一下子就换了个两千元的罚款通知单,也算便宜,他更不想让派出所同志在这时荣立三等功,就痛痛快快地交出了自己那心爱的收录机,又点头哈腰地送出大门,生怕XXX所的同志反悔改要现金就更麻烦了。
据说该派出所本身也有自己的绝活,前年寒冬的一个晚上,他们偶尔抓住一个偷牛的犯罪嫌疑人。弄到所里一阵强有力的拳打脚踢之后,该嫌疑人仍不招供。在干警打累又打饿了的情况下,就将该嫌疑人铐在暖气片上(因为天冷,这就成了一种具有关怀性的惩戒)。可讯供的干警在很累的情况下去吃饭的同时又多喝了几盅白酒,醒酒后已是凌晨七点半钟,起来撒尿时想起暖气片上的犯罪嫌疑人,考虑到自己的讯供任务尚未完成,就赶紧从家里往所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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