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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机器人操作。不到半小时,每个人至少钓了七八条半斤以上的鲤鱼和草根。人人脸上挂满了喜气,都说自己手气好,会钓鱼。于广福不钓鱼,只绕着钓鱼人身后不住地走着,不住地询问,不住地搭讪。不是夸这个钓的鱼大,就是夸那个钓的鱼肥,尤其在“月亮”身前身后来回转游,一会给点支烟,一会给拍个鱼食,恨不能把自己当鱼给“月亮”钓上来才好,“月亮”也脸上一直挂着温和和的笑容。
晚上在工地后边的杏花村酒楼吃喝一通以后,又回到工地打起了麻将,于广福和“月亮”坐在一张麻将桌上。
逛荡挨着个地给倒了一遍茶水,敬了一遍香烟后,站在于广福的身后看打麻将。他觉得于广福的麻将打得一般,他坐在“月亮”上家,别人都没“开门”,下家“月亮”刚刚打过一张三饼,他是六、七、八饼一套副子,手里有个东风不打,回手拆下七饼扔出来:“月亮”是九饼、八饼,吃上七饼就听了,结果那一把“月亮”和了个三家闭门。另外还有一把,于广福已经开门上听了,和牌是九饼六万对倒。“月亮”啪地打出一张六万,于广福愣是一声不吭。逛荡再也忍不住了,就不由得大嚷:“广福,你这个不和了么,那个咋不推倒呢?”几个人都抬起头看逛荡和于广福。于广福啪一下把牌推个稀烂:“瞎吵吵什么,你会打么,跟着瞎吵吵,哪有你多嘴的,出去,给我出去!”
逛荡就一声不响,灰头灰脑地走出屋去,心里越发感到别扭,广福咋了,我不那个为他好么?五十元钱一个豆的,一把好几百块,这样的牌都看不出来,那个不干等着输么?以前那个对我从不这样,今个儿咋了,像损儿女似的?一时间竟想到回家,他有点干够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促使逛荡痛下决心,必须回家了。
那是一个初冬后的夜晚,天空繁星点点,逛荡虽说为打麻将事有点窝火,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广福也有嘴无心,对自己也咋好还咋好呢,出工前又喝了于广福按规定分给的半瓶“红高粱”,心情就很舒畅。他现在可不像过去那样馋酒了,喝还是能喝,就是瘾头差了,一天喝不喝都行,喝多少都行,也不知咋了,谁知道呢?
眼下施工收尾,一些工人拿到工资卷起铺盖就走人了,有手脚不老实的,顺手牵羊也是常事,晚上就要格外小心。他沿着工地的左墙角,一步步向右边走去,那里放着一堆方木,又紧靠大墙,谁跳进来扔出去几块翻过墙谁也不知道,他也跟于广福说过几次了,赶紧把方木挪到办公室门口,他只哼儿哈地答应,也不挪动,这人心也特粗,一旦出事,那个可就毁了。他这样想着,离右墙角的方木堆就越来越近,忽然就见方木堆前有几个人影在晃动,哈腰站起,站起哈腰,还传来了哗啦啦的木头滚动的声音。他就高声大喊:“站住,都不准动,都给我那个站住!”这一声果然奏效,都在那站着,没一个人逃跑。他很得意,叫站住就站住了,可是有两个人好像朝他这边走来了,还急匆匆的样子。一时间竟有些心慌,听说现在盗贼收拾打更的很多,大都是用绳子绑起来,嘴上堵着毛巾,有的还给整死了。听说有一个打更的给绑起来后把卵子抠下来又给塞进嘴里去了。他倒不怕这些,算个啥呢,自个儿这熊样的死了还能顶个啥呢,那个广福的木头受了损失,那个可是对不起人呢。临到头上还是有些害怕,那两个小子的影子已经看得很清楚了,都是挺大的个子,虎虎实实,一看就叫人发怵。就壮着胆子又喊:“站住,干什么的?大胆,那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两个汉子已冲到眼前,其中一个吼道:“你说老子是干什么的!”咣咣就是两拳,全打在肚子上。逛荡不由得一弓腰,屁股又重重地挨了两脚,接着是鼻子和脸…
待他清醒过来,鼻子和嘴都在流血,那两个汉子就在一边愤愤地训他:“真瞎了狗眼,一点儿规矩不懂,拿两块烂木头穷喊啥呀,去,把你们老板叫来,就说李四爷装修酒店缺几块木头急用,要在这选,看他昨说?”
说着又要抬脚,逛荡赶紧爬起来去找于广福。
于广福很快来了,又是敬烟,又是哈腰,“啊,王老弟、白老弟,我们这个打更的刚来不懂规矩,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大人不见小人怪,大人不见小人怪么。请吧,先到屋里喝杯水,暖暖身子,一会儿叫人开四轮子把木头给送过去,李四爷的事还不是我自己的事么,打个电话就得了,还劳驾几位亲自跑来。哎,正好,两位老弟,还有那边几位哥们儿,谁也不准先走,咱们马上就去‘杏花村’,大哥就这么一点小意思,完事再走!”一个汉子就说:“要去就是‘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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