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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艺术荒原的国度传播他的美与艺术了。
然而,美国人喜欢的不是他的谈服饰、谈英国文艺复兴的演讲,而是想看看这个特立独行的时代怪人是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啦,打什么领结啦,等等;更有甚者,不少美国人还写文章对他大肆攻击、谩骂。王尔德不是不知道这种嘲笑的分量,但他不但没有屈服,反而更加坚定地鼓吹自己的信仰。但是,从其一生看,王尔德此次与其后来作为艺术家去各地演讲也没什么两样,何况王尔德是抱着满腔热情去传播爱与美的。这样的一种对比或许能说明某种问题:在王尔德之前,狄更斯也曾到美国做过演讲,并大获成功,原因是狄更斯能给美国人提供他们急于想听的东西,但王尔德却没有自己的东西可给,他只能兜售他老师的东西,而听众又根本不想听。就像惠斯勒后来所讽刺的:〃王尔德与艺术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与我们同桌吃吃饭,从我们的菜盘里拾几只李子做成布丁沿街叫卖而已。奥斯卡呀和蔼可亲、不负责任、贪婪自私的奥斯卡呀!〃
问题就在这里。在这件事上,王尔德是上当者,但他并非毫无责任。自父亲死后,越来越追求豪华生活而又入不敷出的窘况,也是促使王尔德这次为一点点钱而贱卖自己的主要原因,但不可原谅的是,他不但贱卖了自己,而且连带着让整整两代不求金钱、不求炫耀的诗人、画家、批评家毫无价值地变得声名狼藉了。他们从来只像艺术家应有的样子工作着,默默地创作出最优秀的作品,自甘贫穷,淡泊名利,毫不在意别人嫉妒、攻击和憎恨,即使对最心怀叵测的批评家的抨击也一笑了之,而王尔德却使这些艺术家为之努力的艺术运动变得滑稽可笑起来。当在美国尽己所能地演讲和出过洋相之后,王尔德却数数手里的钞票,潇洒地将江湖医生的外套扔到大西洋,以英国绅士的身份出现于巴黎,并开始写作《斯芬克斯》。
艺术演讲挣来的钱很快就花光了,王尔德于是又回到伦敦。这时他发现,诗、服装、演讲都没能使他征服社会,于是他就孤注一掷般地结了婚。新娘子漂亮、温柔,而且给王尔德带来了一笔可观的嫁妆,使他们能在泰特街住下来。婚礼是1884年5月29日举行的。他们有两个孩子。这场婚姻后来证明是不幸福的,王尔德的同性恋嗜好(就像他喜欢向日葵和唯美服装一样,都只是一种嗜好)当时就似乎影响了这对夫妇的爱情,但也有不止一个亲密朋友证明了王尔德夫妇是非常相爱的,特别是王尔德,看起来似乎很满足。
80年代是王尔德创作和发展的重要时期,这时的他已可称为评论家、作家或编辑家了( 1887年6月接手编辑《妇女世界》)。虽然仍还有木偶戏讽刺他,但他在社会上、在社交界已稳获成功,他开始应邀参加各种各样的午餐会和晚餐会,客人们以能与他交谈为荣。现在的他再访巴黎时,就不再是那个从美国大败而逃的无名的唯美主义者了,而是一个鼎鼎大名的诗人、作家、社交界的名流。他结识了很多的巴黎名士,其中或许还有他一向尊敬的于斯曼。今天看来,王尔德在巴黎结识的似乎主要是放荡不羁的上层文化界人士,即那种对艺术家来说是贵族,对贵族来说又是艺术家的人。
就是因了80年代后期的创作,王尔德才赢得他在90年代的名声。他实际上一直在寻找着能表达他的人格魅力的写作形式,能充分发挥他的天才的写作形式。他尝试过写幻想小说、短篇故事、柏拉图式的对话、格言警句,并在每一领域都取得了辉煌的成功,如《快乐王子及其他故事》(1888)、《钢笔、铅笔和毒药》(1889)、《W。H先生的画像》(1889)、《谎言的腐朽》(1889)1890年,当他在报纸上连载其惟一一部长篇小说《道林·格雷的画像》时,其作为一个杰出艺术家的地位已经固定了,其作为一个堕落颓废艺术家的地位也同样固定了,因为这个时代的批评,这个时代的民众的理解力、鉴赏力无法欣赏这样一种轻松、睿智以及给人快乐、启迪、热情的作品,公众以无知的轻视看待王尔德这样的艺术家。而王尔德和他的导师罗斯金、佩特、西蒙斯一样,都相信批评存在的价值就在于帮助人们欣赏艺术,而不是喋喋不休地以种种理由侮辱艺术,所以他的作品不为世俗所动,不为讥刺和谩骂所动,而一直是其特立独行的个性的表现,所以谁也不能否认其作品的真实性。
王尔德数年来也一直想写出一部成功的剧本。1883年他重返美国,执导《维拉》,1891年又在纽约的百老汇大剧院上演了他的《帕多瓦的女公爵》。但他第一部成功的剧作是1892年2月20日在伦敦上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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