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以他的武功造诣,就算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也不难察觉它的不寻常。他将宝儿赶出柴房,又将自己绑住,为的全是保护宝儿。
说什么萍水相逢?真是萍水相逢,真是无牵无挂,衔命在身的他为什么要插手管事,甚至还为她杀了徐大鹏?
他执行的是秘密任务,不只任务不能曝光,就连身分都必须保密,难道他不知道杀了徐大鹏可能使他的身分曝光?
不,他一定知道,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为了她硬干。
忖著,她不觉有些失落。
“小姑娘,”转过头,她看著哭得像泪人儿似的宝儿,“你先出去吧。”
“我跟苫大哥要为他宽衣疗伤,你在这里恐怕不方便。”她说。
宝儿咬咬唇,“他不会死吧?”
“你放心吧。”伏慕书撇唇一笑,“我不会让他死的。”
宝儿点点头,“那就麻烦海棠姐姐了……”说完,她转身走出,并关上门。
伏慕书先检视琮祺的伤势,“这伤势不至于要他的命,我先替他封穴止血,然后用内力逼出他体内的毒……”
“恐怕分舵主会耗损自己的内力……”苫骅忧心的说。
“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她睇著他问。
“这……”
“好了,事不宜迟,你在一旁帮我注意他的情形。”说著,她将他扶正,盘腿坐在他身后。
她凝神聚气,将所有内力逼到掌心,然后推出一掌——
宝儿乖乖的坐在门外等著,眼泪干了又流,湿了又干。
看见他将自己绑在柱上的那一幕,她的心都快碎了。为什么?他为什么那么做?她不懂,也不敢问。虽然隐隐觉得海棠知道原因,但她如何开口问她?
不知等了多久时间,只知道鸡啼了,天也快亮了。
她好累,但是她睡不著,尽管海棠姑娘保证他会没事,但他真的能逃过这一劫吗?
一般人要是受了那样的伤,应该是无法活下来的吧?要是他死了,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无垠的痛苦里。
终于,门开了——
她连忙站了起来,却见海棠姑娘脸色惨白,在苫骅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她一怔,“海棠姐姐?”
“他没事了……”伏慕书气虚的说,“苫大哥已为他止血疗伤。”
宝儿弯腰一欠,“谢谢你,大爷。”怪了,替琮祺疗伤的是苫骅,怎么脸色发白的却是海棠呢?难道是因为看见伤势严重的琮祺,她才吓得脸色发白?
“小姑娘……”伏慕书看著她。
“姐姐叫我宝儿吧。”宝儿说。
伏慕书顿了一下,“宝儿,现在天快亮了,不方便移动罗公子,今晚苫大哥会过来把他送到更安全的地方,这段时间就请你照顾他了……”
“我会的。”宝儿点头,“我会寸步不离的守著罗大哥。”
伏慕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苫大哥,我们走吧。”她说。
“是。”苫骅点头,扶著她转身离开。
目送著他们离开后,宝儿转身进入柴房。关上门,她走近琮祺,看见脸色苍白,动也不动地躺在干草堆上的他,又忍不住掉下眼泪。
破裂的血衣丢在一旁,他精实身躯上的多处刀伤虽已做了处理,却隐约可看见渗透棉布的血迹。
他的右手手腕上留下明显的缚绑痕迹,既敦她不忍又教她迷惑。
她轻轻地握著他的右手,小心的抚摸那淡红色的勒痕,泪水扑簌落下。
此时的他昏睡著,再也不能赶她走或甩开她的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大胆的,甚至可说是不知羞的握住他的手。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她深深自责著。
要不是她,他不会去徐府赴约,不会中了徐大鹏的计,更不会伤得如此严重。而现在就算他死不了,也背了条杀人罪,是要砍头的。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能为他做什么呢?
想著,她既无助且无力,又是一阵嘤嘤哭泣。
扬州,天地会分舵。
琮祺被送到此处养伤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三天,他没醒过,而宝儿也不曾从他床边离开过半步。她日以继夜地守在床边,深伯错过他醒来的机会,也像是害怕他永远没有醒来的一天。
“宝儿。”伏慕书步进房里,轻声地唤道。
她微怔,回过了头。“海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