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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亲情是割不断、抹不去、忘不了的一种神秘情感。它让人们永远怀念和思念。我在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摄影集《故乡》一节中曾写下:“千岛湖是一个绮丽的梦。一位大家曾写下:‘青山不幕千秋函,碧水无弦万古琴’的赞美诗句。但我每次踏上千岛湖的土地,在那山明水秀,梦境濡染的时刻,都会油然发出‘孤月照寒山,凄凉独徘徊’的情感。”年过半百的那年,带着妻儿来到故乡松毛岭,松毛岭顶石板铺起的台阶也沉入水底。我们的小船穿岭而过,陪着妻儿迎着千亩湖面,寻思着童年的乡情,追思着沉入库底的松崖乡。
上世纪50年代末的松崖乡,移到开化安家落户的755户,3280人。松崖乡的第一拨移民就此结束。
随着1959年9月21日新安江水库大坝封堵最后一个倒流低孔。千岛湖逐渐形成,低于水位高程75米以下的松崖等九个迁移走的村,全部沉入水底,接着高于80米的樟树下等七个村又开始了第二拨移民。
这时国务院对浙江的行政区划进行了调整。第二拔新安江水库移民移向何处?
1958年11月21日,国务院决定,撤销建德专署建制。梁长庚从建德地委副书记兼专员调入金华专署担任副书记兼专员。新安江水库移民原由建德专署负总责,转入了金华专署来承担,主要的任务又落在了专员梁长庚的身上。原新安江水库移民转迁的重点县淳安、建德、桐庐、开化就逐步向外拓展,扩大到金华、衢县、遂昌、兰溪、龙游、永康等地。特别是1959年大跃进式的移民之后,人口过于集中,导致新老社员的矛盾和住房生产生活用具奇缺等一系列问题的出现。梁长庚专员感到,应该对新安江水库移民的规划进行重新调整,特别是当时温州专区的丽水、龙泉等地地多人少,是安排移民的好地方。
从1961年底开始,第二拨移民,也就是淳安后靠造成人口过于集中,土地严重缺少的重迁移民,就往遂昌、松阳、龙泉、庆元、景宁、云和等地迁移了。
2006年国庆长假,我赶到丽水市的庆元、龙泉、松阳调研,走访了40年前来这里安家的新安江水库移民、松崖老乡,童年时的学兄如今已成了满脸皱纹的老人了,他们的经历令人敬佩,让人心酸,使人费解。
1961年10月,徐睦财带领大队里几位干部跟随樟树下、史里、上溪埠等几个大队的人来松阳县考察。徐睦财当时想,村上五十多亩水田,都沉入了湖底,现在只有亩水田,亩旱地,而村上却有47户人家,207人,旱地也只能种番薯,人均只有一分多田,是无论如何不能生存下去的,徐睦财他们饿怕了,对土地的渴望太强烈了。赤寿正处松阳平原,是丽水的一大粮仓,在这里住下,饭肯定是能吃饱的。回到松崖公社,墙里大队决定转迁,而樟树下等几个大队的代表却说:“我们不仅要有饭吃,还得有柴烧,松阳县是平原,田多山远,这地方也不能去。”
墙里大队开始报名了,这时的移民不像两年前第一拨移民浪潮样势不可挡,也逐步有了理性,气氛也缓和了下来。家乡的故土谁也不愿离去。徐睦财父辈两兄弟,徐睦财的爸爸一家报了名,而他的叔叔一家四口,他们再三动员,叔叔就是不肯在报名册上签字。天天叫移民,真正到报名,全村只有16户,77人在报名册上画了押。 txt小说上传分享
3.库底的松崖乡(2)
后靠再迁,家家都经历了一个艰难创业的历程。
现已63岁的徐睦财三弟说:“松崖、花洲几个村迁去以后,我们80米以上水位高程的几个村侥幸地留了下来,那一段时间倒是挺快活的,柴也不要砍了,松崖、花洲、云头几个大村的屋料、门板拆下,我们挑来烧了几年。1960年春节过后,息村、周家垅村被水淹了,水头来到云源溪与新安江的交汇口,就往上游花洲、松崖几个村涌上来了。紧靠松崖的樟树下、上溪埠和墙里几个村就往水位高程百米以上的山坡上建房。4月梅季来临后,天下雨,水也涨得特别快。我5月1日在金峰读初中回家,头天晚上,在家里挑了一担家具到新搭建的茅棚里,第二天早上下山,家里的屋顶已被水浸下了。一个晚上,水就上涨了一丈多。不会嬉水的村党支部书记吴园伍见家里还有许多东西没有抢出来,他一头钻进水里,见他很久没有爬上来,我在堤塘上连呼:‘救人,救人。’大家赶来,才从浸在水中的屋里把他找到,还算及时,吴园伍的命捞回来了。就那么一两个月时间,三千多亩四边环山的沙洲就成了一个大深潭。花洲、松崖、樟树下、上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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