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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看似平静,心里却又是惊疑又是失望,还特别愁。
而就在这时,苏妗有了动作……
越瑢眸子一缩,身子瞬间不着痕迹地绷紧了。
她会怎么做?又会怎么说?是掩饰?是狡辩?还是会干脆坦白,然后和他来个决一死战?
“世子怎的不说话了?可是、可是觉得妾身方才那个样子太过粗鲁失礼,因而嫌弃妾身了?呜呜呜妾身不是故意的……世子莫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看着这纠结片刻后突然“呜”地一声哭了出来的姑娘,猝不及防的越瑢:“……”
这,是想转移话题?
“出嫁前婶娘们便叮嘱过我,世上没有男子会喜欢女子舞刀弄枪,要我收敛着些。妾身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从不在府里胡来,可这到底是妾身自小就学会的东西,妾身可以收敛不去用它,却实在没法让它彻底消失……且方才,方才我也是以为遇到了什么歹人,这才不得不出手自保的……”苏妗哭着哭着,试探性地抓住了青年的衣袖,“世子莫要生妾身的气好不好?妾身不是故意欺瞒您的,妾身只是……只是不想惹了您的厌弃。妾身保证!您若不喜欢,妾身往后就再也不动武了……”
她的声音娇娇的,小手软软的,梨花带雨的样子清雅动人又楚楚可怜。长这么大也没直面过女子眼泪的越瑢顿时就有点僵硬。他看似从容实则甚是不自在地看着她,一时竟无法分辨她的眼泪是真是假。又见她说来说去都是这番话,半点没提及其他,他长眸微闪,终是回神握住了她的手:“夫人莫哭了,为夫只是一时震惊没反应过来,并非是生了你的气。”
“真的?”苏妗欣喜抬眼,神色却还是有些不安,“世子不怪妾身欺瞒了您吗?”
“不怪,”越瑢温声说着,抬手擦去了她腮边的眼泪,“只是我不明白,会武艺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夫人为什么要费心隐瞒?”
苏妗一怔,见他说得云淡风轻,确实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顿时就有点发懵:“世子觉得女子会武艺并不是不好的事情?您……您不觉得姑娘家动拳动脚的会显得粗鲁无礼,有违女子德行吗?”
她看起来很是错愕,还有点不可置信,越瑢见她反应这么大,不由顿了一下:“不觉得。”
他目光看似平静实则紧紧地盯着她,“或许别人会这么觉得,但为夫并没有这样的想法。相反,练武既可以自保又可以强身健体,我觉得对天生体弱的姑娘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苏妗:“……”
苏妗懵逼之余有点想打人。
她费了那么大功夫,整天提心吊胆地收着性子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温柔端庄的弱女子,就是怕暴露自己的真面目真性情后,会遭到丈夫和婆家的嫌弃——毕竟这是一个重文轻武,对女子要求也十分严苛的年代。可结果呢?人家不仅一点儿都不嫌弃,反而觉得女子会点武艺是好事……
夭寿了!那她之前费那么老大的劲儿是在做什么?自己耍着自己玩吗?!
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还暗暗磨了一下牙,似乎颇为气恼。越瑢看在眼中,心里戒备之余忍不住有些惊奇。
原来她生气的时候会磨后槽牙,原来她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温婉优雅的,她也会生气,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妾身以为世子会不喜欢……”这时苏妗终于难掩郁闷地开了口,“人人都说,做姑娘家就该贤良淑德,温柔乖顺,尤其嫁人之后,更该恪守礼教,做个贤妻良母。妾身无意也不敢与这个世道叫板,叫自己变得另类出格,更不愿因此与夫家生出龃龉,坏了彼此间的关系,这才……”
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被永兴帝赐婚给镇北王世子之后,她曾让栖露暗中打探过他的喜好,得到的答案都是:镇北王世子是个性子淡漠喜欢安静的修仙之人,欣赏温婉优雅,乖巧懂事的淑女,特别不喜欢吵闹粗鲁的女子。
这可是决定着她下半辈子生活质量的人,苏妗自然不能惹了他的厌,再加上她从小就在真大家闺秀的母亲教导下做惯了人前淑女,因此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生活方式。结果没想到当年探得的消息根本都是假的,这人压根就不是大家说的那样!
再一想方才打架时,越瑢逮着她的下盘攻个不停的猥琐样子,还有之前见过的他的另一面,苏妗面上仍是嘤嘤啜泣,暗中却是嘴角一抽,心下那个本就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仙君形象也哗啦一下,彻底崩了个粉碎。
什么高冷优雅,超凡脱俗的仙君转世?分明和她一样都是装出来的!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