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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荐到东坡万宝设备厂阿贵处搞研究的丁缓现在究竟怎样了?总得关心关心的!毕竟,那还是自己的一家兵工厂呢,他的发展很重要,无论如何,是要去看看的。
快到东坡的时候,在一个小街上,柯寒拴好了马匹,来到一家沿街的小茶舍,要了一碗茶水,正要牛饮呢,就听见“哐、哐、哐”一阵刺耳的锣声。
顺着锣声望去,就看见有两个衙役抬着锣使劲地敲打,骑在马上的另外几个则急急地往街东头的一处民房飞奔,还扯着嗓子叫唤“报喜了,范老爷中举了,闲人闪开喽!”。
路人纷纷议论起来:“多稀罕、多荣耀的事啊?光宗耀祖呢!”
柯寒感到稀奇,也要跟着看热闹。
刚拐进街东头的小巷,却正巧碰上一个腆着肚子横着走路的人。
那人光着膀子,系着围裙,样子很是滑稽。
“嘿,胡老爹,刚晌午呢,哪里去啊?”一个同样要看稀奇的妇人走过去,问那位路人。
“胡老爹,难道就是书上说的那个胡屠户?”听了这话,柯寒暗自思忖。
只见那人用左手小拇指那长长的指甲剔着牙,右手拎着一只褡裢,想必还挺沉的,大概就是范进给他的那六两银子了?见此情景,柯寒又自个儿暗笑。
“我那女婿范进中了个举人,还是乡试第七名!今天刚接到喜报,便邀我来同饮两杯。只可惜,举人量小,我一个人独饮,实在无趣,便告辞了。”胡屠户似是敷衍,他一面说着话,又一面挪步,还一面将那褡裢急急地往腰间扣,生怕有人讨了去似地。
“这样啊,胡老爹请一路走好!”那个妇人也不多言,等胡屠户走的远了,还对着胡屠户的背影啐了一口。
她也鄙视这屠户?倒是让柯寒对这陌生的妇人刮目相看了一次。
书中说过,那个胡屠户也真够势利的,记得范进要去乡试之前,因为没有盘缠,急着跟他借钱时,还被他狠狠地骂了一通,硬是一毛不拔。
如今,女婿中了举人,就又得瑟的不行,还拿了别人孝敬给那范进的礼钱,酒足饭饱之后就独自走了,不要脸的!连对范进的称呼也跟着变了,听得人生出鸡皮疙瘩来了,浑身直打颤。
柯寒早就知道事情的经过呢,他毕竟学过《范进中举》嘛!因此,一看到胡屠户的这副尊容,也兀自打心底里小瞧了屠户。
没想到,现在竟让自己看了个现场直播,真稀奇的,便暗暗得意起来:同学们啦,你们就羡慕吧!
还未来得及计算距离,就已经到那范进的家了。
在那破旧的茅屋外面,围了很多人,大伙都面带微笑,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尽管如此,但还能听见那范胡氏不住地给范进说着好话,语气中不乏委屈和顺服。
“我爹也不是那种人,他心里总还是记挂着你的好呢!今儿个若不是他来,相公这一通变故,怕是无人能治呢!”范胡氏嗓门忒大,却还是说着范进发疯的事情,真是让人十分地意外!
“谁说不是呢?挨了这一巴掌打,倒也让我清醒了这许多!不过,竟让老岳父扭了手掌,难道又实在成了我的不是了?若不是‘文曲星’护身,恐怕也早见了阎王!着实也是,然而,确实不曾觉得一点点痛呢,你说怪不怪?!”范进笑着说,明明他的嘴角还见到肿块,却偏偏说不痛,天知道为了什么。
范胡氏哑然失语,自顾进灶间陪范母洗刷去了,只留下范进一个人静坐在饭桌旁。
忽然,门口人群中钻出一个老汉,他扯着嗓子喊道:“闻听范大爷中举,老汉我前来恭喜了!”
屋里听得声音,那范进连忙躬身迎了出来,一迭声地责怪道:“怎么才来?不把老朋友看在眼里?勿管什么举人秀才的,咱俩不还是兄弟?刘老兄此言,倒是有点见外了,权当笑话。哥哥前来,先恕老弟怠慢之罪,勿要记在心里才好!”
范进说话有点乱序,只是,依旧谦逊得很。
如此一番对答后,就真如兄弟般勾肩搭背了,嬉笑着走进堂屋。
看热闹的人甚是惊诧,有人咂嘴低语道:“这世道啊!原来的冤家对头却比我们乡邻还要亲!啧啧!”
那个老汉进得屋里,看见范母,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
范进则眯虚着眼,高兴得很,随即唤范胡氏出来,说是要赏礼,被那个称呼为刘老汉的给阻止了,并且还红着脸,反过来递给范进一个红包。
柯寒又有些想笑,心底里嘀咕:这范进,迂腐啊!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