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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看看快出嫁的小妹的大哥。
他翻身上马,一夹双腿,穆快步奔跑起来。
天气渐渐变冷,小巷里已没有什么行人。穆穿过几条巷子,从东南的城关出了京城。
子衿勒紧缰绳,穆在京郊一个缓坡停下。
脸上的湿痕已经被冷风吹干了。
任性。
怨恨。
没什么,迟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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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何家二公子的婚宴。
因是娶的平妻,喜宴上还是用红色的绸缎布置了一番。相对于何家的地位而言,却不张扬。
来的宾客不多,大都是何二公子的酒肉朋友,京中纨绔。
子衿在其间不时应话,又喝了酒,很是难受。
散了席,他牵着穆走回岳府。
39、青萍 。。。
京城的月亮总是与江南的有些不同。少了一湾水的倒映,发散这银霜般光色的月亮愈发显得冷硬。
他想起很久以前,他们在江南的时候。
那时候邻里男孩多,妹妹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们玩,几个人跳上船头玩耍,放着自己做的纸鸢,她只能安静地坐着,手里揪着被自己绣坏的手绢。
偶尔有调皮的小孩儿嘲笑道:“黄毛丫头又绣错了!你看我家雇的绣娘,绣的鸟儿像真的一般……”她便摔下手巾走了。
子衿那时候还只有半人高,他走过去,牵过更小的妹妹的手,两个人背着夕阳斜照走回家里。
后来自己上午要赶去书院,下午家里请了先生,书卷子集,高高地堆叠。妹妹每日站在窗口看,过了一会,自己偷偷丢了个纸团给她,叫她去别的地方玩。
妹妹跟父母请求与自己一同读书,却被父母训斥了一顿,自己拉着哭泣的小孩藏在无人的书斋里。
她对着泛黄的纸页,看了很久。
再后来,妹妹渐渐长大,再不与自己亲近。不仅是男女之别,还有许多缘由。
渐渐成了现在的样子。
冷言冷语,嘲讽的话,家人争吵时的冷眼旁观——
他们生分得像互不搭理的仇人。
再见面时,却是在千里之外的异地。
以往的人事远去,亲友如萍,别易会难。
他指尖牵着的红线,可会被挂上江南那棵姻缘树……
子衿随着马身轻晃,些微醉意涌上。他抬起头,望向盈月,忽而吟道:“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40
40、蒲苇 。。。
岳霖近日提了几句,子衿才想起要再去京郊的茶楼一趟。
两人坐着马车到了茶楼,那两人依旧在下棋,还是穿素服的人执黑。执白的人手中仍拎着一壶酒,闻那味道却是烈性的烧酒。
执黑的人望了岳霖一眼,又转过头盯着棋盘;倒是执白的人整了整衣襟,站起身来恭敬地行了个礼。
岳霖点点头,道:“姚孺,蒲苇。”
执黑的人闻言转过头来道:“姚孺,你先带这孩子去外面喝茶,不是新进了些好茶叶么,让他见识见识。”
两人出了门,蒲苇对岳霖道:“今日怎么想着过来了?”
“我那儿一个孩子被你的人拦在路上了,我想请你放了他。”
“你这是在让他找死。”
“他亲眼见过涞水的事,你不能这样硬是将他拦在事情之外。”
“别冠冕堂皇,”蒲苇落下一颗棋子,“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你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京城里现下还算平静,等到风波开始时他是一样坐不住的。”
“也就是这种傻子以为可以趁乱做些事,到头来还被你利用。”
岳霖在棋盘前坐下,笑道:“你的棋艺愈来愈精熟了。不过——”他点下一颗棋子,“你却还看不清姚孺的布局。”
棋盘的局势瞬间扭转,蒲苇的脸已苍白。
“我这么做,不也是在帮你么?难道你的父亲与哥哥就白死了?”
“不对!父亲绝不希望你这样做,哥哥也是一样!”
“你还真是……和他的性子一样。皇上把你们都迁出京城了,李家一夕崩毁,你的族人如今只能隐入山林,你难道不恨?”
“至少他们的姓名得以保全。若是你做的事有一丝差错,他们还会被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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