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页)
他提起笔,写下一行字:
——敌未灭,何以家为?
他仍将纸片给鸽子捎过去。
他相信,什么都不说,吴钩也能懂。他们不是要生生死死的小儿女,他不是那个老被吴钩说“是个孩子”的人了。
*******************************
旬日后。
吴钩放下手里的锯子,将鸽子腿上绑的竹筒取下。
他展开那卷成细细一条的纸片,看了半晌。
然后,拿着子衿写的字条大笑起来。
他慢慢走到
34、成家 。。。
院子中坐下。骨头疼得厉害。藤架上花已经落尽了,却还是有些枯藤枯叶不断飘下。
他紧了紧脖子上的围领,又擦了擦眼角的湿痕。
好久,没有这样笑,也没有这样哭过了。
吴钩望向门外,刘府的后门。
子衿与岳霖走后,刘父来过一回,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便回去了,此后两处再无往来。
不过,刘府在这小镇算是大户的人家了,有些消息也瞒不住。
听说,刘家的小姐要远嫁京城,为何太傅家排行第二的嫡孙的平妻。
他有些担忧。
上次去京城时听先生说子衿可能要娶自己族中的妹妹为妻,已想到先生决定与哪派联手。现下看起来,却并非如此简单。
太傅本是个超然的职位,无实权,有些时候却举足轻重。今上立了太子后对其还算爱护,太傅的地位也就相对稳固。然而何家除太傅外并没有多少显赫人物,说是望族也是托了与当今太后沾亲带故的福。
而吴家这几年与皇室的来往,不过是让一部分的相权更加依附于皇权。
先生为什么要选这两族?
联合太子与皇上身边的势力……
吴钩想了半晌,悚然一惊,又摇摇头,笑道:“最近怎么想得这么多,都快犯了疑心病了。先生都为此累了三十年了……”
虽如此说,吴钩却仍是坐立不安。
他走出家门,来到一处暗巷,敲了敲门。
门中出来一人,却是当时要赶去东南的叶昸。
叶昸将吴钩迎进了门,点燃了油碗中的灯芯。屋中的光线仍旧暗淡,还不如烛火明亮。
“我不能在此久待。叶昸,你实话告诉我,在涞水关你到底对先生说了什么?李淼不是染上疫病死的么?”
叶昸看着他焦急的样子,说:“我也不知道太多,不过先生现在做什么都不为过。你千万别再过问了,好不容易从疆场上退下来,你就别搅进去了。我可以保证你那个宝贝小孩没有危险。”
又过了一阵,吴钩匆匆走了,叶昸将门关上,吹熄了油灯。
巷子又陷入一片黑暗。
35
35、姻缘 。。。
一般状元应当在翰林院任五品,然而前月子衿的任职却是兵部侍郎,从五品。这样异常的人事调动子衿看不明白,岳霖却没有多解释什么。
兵部负责边防一事,调至兵部可以让岳霖的安排进行得更为顺利,然而皇上和岳霖是什么关系……
子衿想了很久却也是更加杂乱无绪。
倒是前些日子认识的两位探花来岳府恭贺一番,两人俱是在翰林院任六品,又以此向岳霖讨教了好些。
子衿又被冷落一旁,不禁对京中文士待岳霖的态度摇摇头。
子衿走马上任后又过了几日,吴嵋儿一大早又来了岳府,穿了件石榴红的衣服,又披上件白袄,明艳动人。
子衿本想以任上事忙为由推脱,吴嵋儿却道:“刘哥的事我知道,新上任的官员都是些清闲人,刘哥怎的也该抽出半天陪陪嵋儿不是?”
子衿听她的言辞,愈加厌恶,岳霖在一旁暗自叹气:吴嵋儿从小被娇宠惯了,直以为谁都该喜欢她那语气措辞呢。
果然子衿依旧拒绝,却听吴嵋儿道:“不若小妹在岳府里等刘哥回来?下午去趟西郊的姻缘庙可好?”
他心中一动,便应下了。
子衿走后,岳霖看着吴嵋儿满脸欣喜的样子真不知该说什么。
吴嵋儿却道:“岳伯伯,您看嵋儿怎样?”
岳霖道:“你先回去,下午换身淡色的衣衫罢。还有,这也不是在家里了,别那么任性。”
吴嵋儿瞪了瞪眼说:“嵋儿已经收敛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