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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俩一个有琴一个无琴,不正好?”不行,实在憋不住了,特别是看到眼前人还一副皱眉思索的样子,“再说,这名字还有挺符合实际的呢。”
“哦?”
“你看,你弹琴弹得那么好,当然‘有琴’;可我呢,连琴谱都不识得,这里的琴有几根弦也不知道,还不算‘无琴’?要不,你教我弹琴吧?”
他看她一眼,目光含义不明:“学琴可是要花费些时日的,你……一直随我们待在船上?”
“不不不,”她摆手:“我问过阿朱了,这船是要顺运河南下的,对吧?到了潼关附近时,你们把我放下得了。”
“你在潼关有亲人?”
“不,我只是想从那儿去长安。”
他看着她。
她笑笑:“我要去见一个人。”
接下来半个月,他们或谈天说地,或饮酒论剑,或琴诗酬唱,日子居然过得颇有乐趣。
不知不觉中,船已悄悄行到了潼关。
有时候,安逝真想问问他的真名,却又硬生生按住;有时候,有琴会在不经意中看向她,眼神又是欢喜,又是忧伤。
这段短暂的旅程终于到了完结之日。
安逝站在船头,遥望潼关壮丽的暗青色轮廓,心中竟涌出了一丝不舍之意。
这怕是她到古代来过得最惬意的一段时光吧,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有琴像是感到了她惆怅的思绪,缓步过来与她并肩而立:“山高水长,终须一别。无琴你心中有牵挂,还是……去吧。”
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既有恩于我,又教我弹琴,现在还给我这么多金叶子——唉,这个人情可欠大了。以后记得找我来还啊!”
他微笑点头。
她吸一口气,一步跳上岸,抱拳:“后会有期!”
他笑着挥手,那卓然而立的身影吸引了来来往往所有人的目光。身后朱碧双环却是有些哽咽:“姑娘保重!”
众人古怪的看来,她差点栽倒:现在自己恢复了男装打扮,一声“姑娘”,自己是该应呢,还是不应?
长安城内有十一条南北大街,十四条东西大街,相互交叉,把全城分为一百多个排列整齐的坊市,是市民的住宅区和商业区。外郭城四面各有三个城门,北面为承天门、玄武门、丹凤门;南面为安化门、明德门、启夏门;西面为开远门、金光门、延平门;东面为通化门、春明门、延兴门。每个城门各有三个门洞,唯明德门例外,有五个门洞。
通城门的十二条大街,是全城的交通干线。其中承兴门大街和朱雀门大街相互衔接,纵贯南北,成为一条中轴线,把全城分为东西两部分。街道笔直宽阔,朱雀门大街宽近两百步。气势雄伟,掩映在槐树梧桐杨柳之下,壮观而优美。
安逝就住在东边一家名叫“客来居”的客栈内。既然到了长安,她反而不急着去找李密了,反正还有时间。现在她每天着迷的事,是去戏园听戏。
别说戏曲这东西让人越听越觉有意思,单单是看戏园里的茶房给人斟开水,她都觉得那是一项绝活。
茶房拎着一把长嘴壶,当你叫他一声,即使隔得很远,他都能准确的把壶嘴伸过来,往下一颤,水便如银龙跃入茶碗,斟满之时半滴不洒,绝对不烫着人;更有意思的是发洗脸手巾,茶房左手一叠热气腾腾的毛巾,右手一张张揭起,往空中一旋,准确的抛给要擦脸的客人。客人用完后又随手回投给他,茶房总能自然而又巧妙的接住。有时几张手中楼上楼下同时飞来飞去,他们照样游刃有余的接来抛去,让人眼花缭乱,赢得满堂喝彩。
前台闹哄哄的你方唱罢我登场,后台也不轻松,换戏服的,化妆的,搬道具的……忙忙碌碌挤成一团。
“小四,你搞什么?不是说过伞不能放后台的吗?咒我们早点‘散’是不是?!”留两撇八字胡的班主恶狠狠道。
“是,是!我这就拿走。”一个瘦小的男孩子忙低头弯腰的上前把伞拿开。
“谁管戏箱的?”一个扮武生的叫起来:“老皮,我那套藏青色的戏服呢?”
一个胖胖的老头打开靠墙放着的长溜箱盖:“我找找,找找……”找半天没找到,横眉,“小四!”
男孩匆匆上去:“管事。”
“青云的藏青色戏服放哪儿了?”一边回头对青云笑:“昨儿个我让他放的——”
男孩打开一只褐色木箱,取出一套叠得整齐的戏服:“青云哥,您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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