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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便向妹妹看去,只见沈静水虽是仍站得直直的,面上一派倔强,可眼角却已然微微泛红,不由得心中一痛,手下愈发用力,似是要将沈泽的手腕捏碎一般。
沈泽早在沈行舟骤然出现时便被吓了个半死,面露惶然,方才冲着沈静水叫嚣的胆气早已消失殆尽。
此刻被捏着的手腕剧痛,不由得哀痛出声:“大哥,大哥我错了!你快放手……”
沈行舟闻声转头,黑沉的眸中竟是奇异的平静,里面没有一丝情绪,就这般沉沉地望着沈泽,似是没有半分想要说话的意思。
沈泽却被吓得双腿微抖,这一瞬他想起了那个被打得鲜血淋漓,半死不活的翠红。
沈行舟那不似看活人的目光……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得到了这个认知之后,沈泽更是抖如筛糠,口中不停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哥,你饶过……我……我这一回……”
沈行舟动都没动。
直到沈静水冷静的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哥哥。”
这声哥哥这才将沈行舟从极怒的边缘唤了回来,也让他压住了心中那头即将叫嚣而出的凶兽,他偏过头看向妹妹。
沈静水冲他露出个笑来,随即又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但是兄妹之间的默契,便使沈行舟看懂了她的意思。
他手下一松,沈泽便像失去支撑一般跌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原来那股趾高气昂的派头也消失殆尽,活像只落水狗。
沈行舟冷眼看着,心中顿感索然无味,便开口道了句:
“滚吧。”
沈泽听到这句话才如蒙大赦,顾不上说话,便慌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
沈行舟望着他的背影,徐徐吐出两个字:“废物。”
随即便转过身,问候妹妹方才可是伤到了哪里。
沈静水自言无事。
看着妹妹分明受了委屈,还要佯装无事的模样,又想到谢琯,沈行舟心里无端地便涌上一股挫败感来,他这样的境况,会有哪家好人家会将自家如珠如宝的女儿嫁进来?
更何况是谢氏那样的大族?
就连他自己……
又怎么舍得让那样如梨花新雪一般美好的女子来受委屈?
他阖上眼睛,半晌后又睁开,才将心中情绪压下去,朝沈静水扯出个笑来,开口道:“走吧静水,咱们一块儿去祖母院里。”
沈静水却木着小脸,直直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哥哥,你要是不想笑就别笑了。”
“怪难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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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是天子都城,因而府试的阅卷也同其他府城并不一样,是由礼部从国子监中选出人来,在礼部大堂之中阅卷,郑重程度与严格程度可见一般。
从国子监中选出的人们多半是在翰林院中熬了许久,又对仕途不怎么上心的饱学之士,然而能考上庶吉士的人原本就都是两榜进士,才学自是非同一般,选这些人来阅府试的考卷,说句大材小用也不过分。
只不过谁让这是盛京府试呢?
礼部也是遵历来规矩,奉天子之命,谁都不能多说半个字来。
但是这些国子监的先生们,平日里最喜读书,倒也并不将这件差事当做是苦事,反而颇有些乐在其中的意味。
“来来来,彬之,你来看看我手里这份。”
那位被叫做彬之的先生闻声便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方才出言那人身边,接过他手里那份考卷,仔细打量了一番,便点头笑道:“不错,言之有物,可以评个中上了。”
正说着,便提笔在考卷的空白地方提笔写了“中上”两个字。
那位唤人的先生也满意地捋了捋胡子,从同僚手里接过笔,同样写下“中上”两个字。
写完便又传给了其他阅卷之人,这才没什么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开口道:“忙活了这一上午,终于看到一份还算不错的,倒也不算白忙了。”
那位被叫做彬之的先生姓赵,闻言便笑了笑,挪揄地对他道:“那我的运气可比你强多了,看到好几份不错的,评了几个中中呢。”
二人正说着话,正准备伸手从还未批阅的考卷中再拿过几份来看,厅堂的另一头便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你们快来看这份考卷,依我看来,堪为榜首啊!”
赵彬之与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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