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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上,却似直扎进我的肺腑里。&ldo;弗拉维兹!&rdo;我咬牙嘶吼,绕到他身边,伸手将他捞到马上,向城堡里冲去,追击声紧随身后。混乱中他突然将我压在身下,双臂将我牢牢环住。在我意识到他这样做的缘由时,流矢破风声已如闪电接踵而至。皮肉撕裂声自耳畔响起,尖锐的箭头刺进我的脊背,不深,疼痛却撕心裂肺,直达心底骨髓。我知道这箭洞穿了他的身体。我长大嘴想要呼唤他的名字,但喉头里只发出了嘶哑的低喊。天旋地转,白色的城墙在夜色里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雾,美如神域。背后的交战声在耳里模糊成一片,只有他呼吸的声音是清晰的。&ldo;命运把我们连在一起了,我的小爱神。&rdo;耳畔的笑声很轻,轻得飘渺。&rdo;四周一时静得万籁俱寂。与他经历的一幕幕瞬间犹如走马灯一样掠过脑海,他的手逐渐松了力,身体往下滑去,我几乎就要抓不住了。我下意识的拢紧怀里的小家伙,将他缚好在马鞍上,狠狠一夹马肚,索性松开了双手。箭头随着他的重量嵌入我的血肉,我们像从穹庐之顶落在地上,紧密的连成了一体。我艰难的回过头去,与他四目相对,世界在这刹那间沦为了虚无。☆、 【cxxiii】&ldo;阿硫因。&rdo;黑暗中我听见熟悉的声音那么唤道,便循着那方向走去。茫茫夜色里,前方出现了一道光明,那儿站着一道优美而修长的人影。弗拉维兹倚琴而立,头发在朦胧的暮色里宛如金色的丝绸,流泄到洁白的衣袍上。周围枝叶繁茂,鲜花盛开,流水淙淙。我小心翼翼的穿越黑暗,朝他走去,走到他的面前,情不自禁的伸手拨弹琴弦。我的手又小又短,是孩童模样。弗拉维兹将我的手握在掌心,将我拽进他怀里。一抬眼,世界便暗了下来,他眉眼妖冶,眼底温柔却不变。烈火将从足下蔓延而上,将我们熔为一体。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眼前的火光耀目无比,使我不得不闭上眼,再睁开时,看见的却是一线阳光照射在花案精美的华盖上,熠熠生辉。没有什么烈火,也没有弗拉维兹,我正躺在一张床上,周围的陈设很眼熟,不远处的露台上摆放着一副被绸布遮盖的画框。这里是那座囚禁了我父亲的塔。我坐起身来,出了一背冷汗。这一动,背上的伤口便隐隐作痛,我揭开身上的丝绸长跑,发现身上包了厚厚的一层绷带。我没有死,而是回到了波斯皇宫。我走下床推了推镶金的双扇门,而它纹丝不动。准确的说,我是被俘了。这个囚禁了我父亲的地方,也成了我的牢笼。那么,弗拉维兹呢?小家伙呢?我走到窗子前,发现窗子上也被粗木栏杆钉死,显然是为了防止我从这里爬出去。心霎时跌到了谷底。而我的手脚也酸软无力,根本没有从这里逃走的力气。我在房间里整整待了一天,入夜时,门外才传来的隐约的脚步声,我趴在床上,屏息凝神,装做没醒,眯着眼看进来的是谁。一个老宦官,后面跟着一队侍卫。&ldo;王子陛下既然醒了,就随我去面见国王陛下吧。他一直在等您醒来。&rdo;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我知道避无可避,睁开眼,就发现他呈来一件华丽的衣袍,式样非常古典考究,不用想也知道是我的父亲曾穿过的。即使百般不愿,我也清楚这是唯一从这里出去,见到弗拉维兹的机会。我匆匆换上,被锁上镣铐,随他们走出这座宫殿。走下阶梯时,我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望那座光塔,我的父亲的灵魂,至今还被囚禁在那儿吗?中殿里灯火幽暗,萦绕着靡靡之乐,正举行着一场小型宫宴,围坐着几位受宠的近臣与贵族。一群舞姬跳着埃及舞蹈,摇曳生姿,其中最夺目的却是一位身形妖娆的少年。是阿尔沙克。见我来了,他露出了一种很异样的眼神,似乎有些哀婉,却不像为他自己。我自然没在这里寻到弗拉维兹,心空落落的。&ldo;国王陛下,阿硫因王子到了。&rdo;四周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我僵立当场,不曾想自己还会被称作王子,实在是莫大的讽刺。我被押进去,拖曳着沉重的镣铐跪在五彩斑斓的孔雀石地面上,感到有些眩晕。我麻木的听着国王问罪的声音,作出顺从而惶恐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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