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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三年,學校食堂他沒去吃過一次,都是去校外,他喜歡熱鬧,總要和一群人去,不忍心我落單,最後變成我們兩個人一起。
我們進到一家常去的小吃館,落座後隋羽來不及點東西,對著手機敲敲打打,臉上、眼睛裡都是遮掩不去的笑意。
我把一次性筷子掰好了放在他面前,他才抬頭看我一眼。
我的視線往下,看到他和許紅枝的聊天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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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紅枝的頭像好認。
他把自己的姓放在上面,白底黑字,加粗的正楷。
我學著隋羽,把手機拿出來,點開許紅枝的聊天窗口,看著那行「正在輸入中」直到它消失。
【我買了塗抹的藥給你,晚上去我房間拿。】
等我把這行消息發出去,隋羽又一次抬起頭,「你點蓋飯了嗎?」
我將手機反扣在桌面上,回看他的眼神坦蕩無比:「沒有,不是等著你麼,別一直玩手機了,小心我跟你爸講。」
「告狀精。」
隋羽不滿地說。
我把老闆叫過來,點了我們經常吃的兩種蓋飯,並叮囑不要放蔥和香菜。
「你也不放嗎?」隋羽問了一聲。
「嗯,跟你一樣不放了。」
08
其實按理來講,隋羽的生日比我大了幾個月,他應該是當哥哥的那一個。
可從小到大,不停惹禍的是他,收拾爛攤子的是我,我更像是他的兄長,照顧他長大。
隋羽還在不停看著手機,期望能得到許紅枝的回覆。
我們從來不坐在彼此的對面,他和我並排坐,毫無防備地將手機屏幕展現在我面前,聊得無非是一些日常,每一句的開頭都帶有「學長」的稱謂。
很快他的手機震動起來,緊接著我的也震動。
把手機解鎖,看到許紅枝回了兩個字。
【不用】
想到他教課時清冷的語調,在少有的時刻卻身軀火熱內里滾燙溫暖著我。
隋羽忽然抬起腦袋,「你是不是也在找學長聊天?」
09
隋羽近乎於控訴的語調,我聽在耳朵里覺得好笑,便問:「你說許紅枝?你幹嘛一直叫他學長?」
隋羽被我轉移了注意力,小心思寫在臉上,「叫老師多生疏啊。」
想說一點都不生疏,熱浪翻滾出的紅,是那人耳朵上點綴、肩頭暈染、肩胛骨緊縮時展露出的火。
又知道這事不能說給隋羽聽。
我睡了他一直以來思慕的學長,我們兩個人共同的學長……
還是要叫老師,要它是禁忌,要它不該輕易被打破,要他本該高高架於神壇,卻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跌下來,跌到我懷裡,跌在隋羽的房間……而上了老師的人是我。
面對隋羽那張單純天真的臉,我點點頭,「那我還是叫他老師好了,我們比較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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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在和他聊天嗎?」
隋羽那副帶著點酸意的模樣被我看進眼底,我應該哄他,我確實也哄著他。
我說我和許紅枝生疏。
生疏的人昨晚抱在一起,在隋羽的房間裡互相撫摸對方。
主動的人是我,把扣子一顆顆解開的人是我,邀請許紅枝去我家進入我的房間的人是我。
接受的是他。
昨天本來沒有家教課,是我誆了許紅枝,說今天的課要提前上,要他儘快趕到上課,不然這星期的錢就扣掉。
隋羽向來粗心,不管是家裡的鑰匙還是房間鑰匙,我都有一份,替他保管著。
我打開他臥室的門,看到書桌上擺著我送給他的生日鬧鐘和許紅枝送他的鮮花。
鬧鐘隋羽深惡痛絕,他賴床的時候最不想聽見鬧鈴聲。
鮮花他特意拉我去花店買了一個玻璃花瓶,按照店員的指導精心養著。
我看到其中一小朵花瓣萎縮,伸出手碰了碰,身後傳來「吱呀」一聲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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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紅枝站在門外。
穿著白襯衫和黑色休閒褲,挺拔清瘦的身形,目光在我的左右穿梭,唇薄薄抿成淡色。
我對著他說:「老師好。」
許紅枝問:「隋羽呢?」
我扭頭看著桌面落下一片凋萎的花瓣,是我不小心碰落的。
「他今天有事不能上你的課,只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