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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莲斜着眼冷冷说道:“你们若伤我分毫,卢元帅会发动所有兵马来打你们!”
不知道是她说的话唬人还是卢元帅的名号唬人,他们请她住进了南离的皇宫,山珍海味招待。
南方的新芽发得很早,金陵恐怕还在下雪。夕莲趴在窗前,凝神看着一棵植物的嫩芽渐渐伸展,到午时便长成了一片小小的叶子。黄绿色,油亮的光泽。等她眼前那排植物都长出了叶子,终于等来了消息,没用城池,南离皇帝决定放她走了。
夕莲走出南离皇宫时,所有的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她纳闷了:难道卢元帅真有这么大能耐?
卢予淳就在宫门在迎接,满目苍凉。夕莲忽然觉得自己无比幸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小鸟一样扑倒卢予淳怀里。她羞涩靠在他身旁,细数着思念之情。
马车奔驰到两国边界,大褚发动的大量兵马都聚集在边寨,帐营浩浩荡荡,篝火熊烈辉煌。
卢予淳表情凝重,优雅的眉都蹙成一团,夕莲感到他的肩膀,隔着如诗的清冷。
“夕莲,你知道谁救了你么?”
她疑惑看着他,谁救了我?不是你么?
“是皇上,一纸诏书救了你的性命。”他说话时躲避她的目光,可还是泄露了目光里杂然的哀痛。夕莲心底一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夕莲……”他紧紧拥住她,“你现在成了大褚国的皇后,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夕莲愣了半晌,问:“什么皇后?”
“为了救你,权相大人不得已听了皇上的意见,拟了立后诏书,两国才避免烽火相接。”
夕莲茫然地看着他,皇后?那个白痴皇帝的皇后?可是她已经是予淳哥哥的女人了啊……她有些失魂地喃喃道:“那你带我走吧,我们随便找个地方住着,谁也找不到我们……”
“夕莲,那你父亲怎么办?我父亲又该如何?”
她的思维渐渐清晰,却惊恐极了。她捂着耳朵卯足了劲儿惊声尖叫起来,为什么?那个白痴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明明告诉他了,她明明告诉他她要和予淳成亲了!他为什么还要立自己当皇后?!
卢予淳的泪冰凉凉的,洒在夕莲颈上,就像有把冷冽的冰刀架在她脖子上一般。
她死也不要嫁给别人,她的心她的人都已经是予淳的了!
马车颠簸摇晃,那些温柔的往事点点在眼前浮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卢予淳,他的笑靥伴她走过了童年所有欢快的时光,他的怀抱给了她世上最宽容的慰藉,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就在等她长大了。她好不容易长大了,成了他的女人,却要嫁给别人?
夕莲的心疼得无力,喏喏说了句:“予淳哥哥,我们殉情吧?”
卢予淳忍住哽咽,紧紧搂住她,“傻丫头,那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等回了金陵,我们好好商量,和权相大人、太后一起商量,会有办法的……”
夕莲无力闭上眼睛,炫美的爱情,最纯真的初恋,难道要被毁灭殆尽么?他们就这样默默相拥,等待残酷命运的光临。
雪融了,好像今年消融得特别早。他的靴子被雪水浸湿了,几个脚趾冰冷刺骨。可是脸上努力维系着一个标准的微笑,不难看、也不傻,这是福公公让他对着镜子练了几年的成果。
一直以来,他只对着镜子笑。今日,他笑着从御书房走了出来,内侍宫娥都面露诧异。他们不知道,这个艳阳天对他来说多重要,因为要去见她。
光线成为所有风景的主角,修饰着人间所有的一切,赋予了生命更加活泼灵动的形式。他从来没有觉得这条走过无数遍的御道竟如此遥远,浑身被阳光包裹着,随着步子的起伏,衣褶抖动,胸前的龙仿佛在欢腾乱舞。
由于立后太仓促,大婚的日子被安排在了一个月后,她现在是他的皇后,却不是他的妻子。
昭颜深深吸了口气,迈入宫殿,尽管心中早已有预料,可在见到她的一刹那,还是心如刀割。
夕莲的下巴高高扬起,眼角眉梢依旧上挑,一袭华贵的装束在阳光下明亮炫目,却透露着让人害怕的冷漠。
昭颜心疼的厉害,这不是他记忆中的夕莲,她应该是眯眯笑着,眼神跳跃,狡黠无比;抑或是毫不顾忌地发怒,凤眼怒瞪,薄唇撅起。
此刻她却仪态端庄地跪倒在他身前,磕头,念道:“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就像所有人做的那样,挑不出毛病。
昭颜脸上的微笑被阴郁取代,声音低沉:“平身。”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