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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快些长大吧,等你长大了,哥哥娶你回家……”
夕莲乐颠颠笑了,或许、从此以后,她再不用期盼韦娘给她生个孩子了,她只想快快长大,嫁给他。
外面一片春光明媚,大殿却阴冷不堪。
司马昭颜并不了解她们为何在父皇驾崩后的日子一直争吵不休,如果皇家血统毫无亲情可言,那还讲究这些血统做什么?母后说,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可他一点也不好,他是多么希望看到他们为父皇哭丧,哭声倒是有,眼泪却一滴都舍不得流。
争吵到司马昭颜登基的时候,大褚国立了两个太后。一个西太后,皇上的生母辛氏,一个东太后,先皇的皇后卢氏。
新皇登基大典,离他八岁生辰那日还差一个月了。
他带着对未知征途的无限恐惧迈上通往皇位的白玉台阶。
建署元年的第一天,左相大人万分得意地大声宣读先皇遗旨。他是皇上的舅父,与辛太后交换了彼此喜悦的眼神。而司马昭颜却握紧了拳头,他觉得好冷,浑身都冷得发抖。腹部传来一阵痉挛的疼痛。他死命咬住牙关,这是登基大典,不能出岔子,于是任凭额角的汗珠滑落,模糊了视线。
在万千大臣匐倒在他脚下,口中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此起彼伏声中,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宽敞硬冷的龙椅上,四肢抽搐不断。
醒来时,除了明黄色的帐幔刺眼,他还看见卢太后嘴边那抹混沌笑意。
辛太后坐在床边兀自哭泣,左相大人更是哀叹不已,眉眼都皱成一团。
权相大人轻声问道:“太医,真的没法子了么?”
“气血虚亏,这也不知何时起的外感风热,昏迷了这些时辰,脑子已经……臣也深感忧虑,皇上日后恐怕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思考,言行举止也会有失偏颇。”
权相大人反问:“不正常?意思是……傻了?”
“是痴了……皇上的双眸无神,目光涣散,手指无力,连东西都抓不住了。但意识还是很清楚的,知道冷热饥饱。”
母后失声喊道:“怎么可能?我孩儿天赋异禀,谁敢说他痴了?!”
太医跪了一地,噤若寒蝉。
司马昭颜张口想安慰辛太后,却结巴了半天说不出来,舌头似乎一直在打转,只发出“啊……哦”这样含糊不清的声音。他惊呆了,曾经的口若悬河呢?难道今生都只能这样了?
辛太后又握住他颤抖的手,朝众人狠狠说:“即便是痴了,他也是大褚国的皇帝!”
昭颜觉得很难过,却无可抑制地笑了起来,声音沉沉的、傻傻的。
辛太后愣住了,绝望的眼神游移在他面庞半晌,最终拂袖而去,冷冷丢下一句话:“太医院从今日起轮流看护皇上,稍有起色定要通知哀家!”
然后人们纷纷离去,只留下一屋子穿着白色长袍的胡须老人。
昭颜的心骤然凉透了,为何……那个对他万般宠爱的母后,怎能就这样离去?他现在需要母亲啊!
他朝她远去的端庄身影抬起手臂,却见自己的指尖哆嗦得跟先皇临终前一模一样!
他心里泛起一阵恶寒,无力垂下了手,瞪大眼睛看床顶的龙纹,细数着龙头、龙爪、龙鳞,直到将自己的眼泪数了出来,一滴一滴,侍奉的婢女用器皿接下,朝太医惊呼:“皇上的眼泪,怎么是黄色的?!”
太医慌张接过琉璃器皿,轻微的声音传出:“传说,痴子的眼泪是黄色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终于如辛太后所愿登基了,却成了白痴。
他忍不住抽泣,却发现自己的呜咽声跟鬼叫一般难听。
原来,从先皇永远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们就一起变成了鬼。
初见(2)
夕莲身着鹅黄绸衫,迈着轻快的步子在御花园的小道上走着。予淳哥哥果然没骗她,皇宫没什么大不了的,和家里不差很多。本是来朝见新皇,谁知道皇帝生病了,于是先觐见太后了。她乖乖坐在卢予淳身边,小声答着话。
东太后明艳照人,眼神犀利,但对着她的时候还算柔和。可是,夕莲不怎么喜欢她的。她想念韦娘,从小到大,韦娘都没离过她一时半刻。
东太后问了会话,柔声吩咐:“今晚就在宫里用膳,你父亲也在。”
夕莲有些害怕,在陌生的地方面对那么多陌生的面孔,于是壮着胆子嗫声问了句:“韦娘也可以来么?我想她。”
太后眼神中闪现一丝复杂的情绪,谁也无法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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