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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昭颜一眼,他眉头紧锁,大步前去。夕莲忙不迭想要去凑热闹,拿起束带往腰上胡乱一系,嚷嚷:“韦娘,快,帮我梳髻。”
寒天雪地,德阳宫的膳间外跪着两名宫娥,瑟瑟发抖。福公公站在屋檐下,口里训斥道:“还不说是哪个宫的?受刑也不怕?你们自己跟天借了胆子呢?还是你们主子?”
司马昭颜见雪已经在化了,恐怕她们再跪下去,膝盖便不能要了。既然她们身上没搜出毒物,况且御膳都无恙,便叫她们先起来。福公公愣了愣,从旁提醒道:“皇上,擅入御膳房,可是重罪。”
司马昭颜反问:“可问了她们……为、为何而来?”
“问了,她们不说。”
两名宫女紧紧靠在一起站着,低低垂着头。夕莲也挺着肚子过来了,好奇问:“这是怎么了?”
福公公应道:“不知两个小宫女偷偷跑御膳房做什么,恐怕是对娘娘的龙胎不利啊!御膳房所有食材老奴会命人撤换,娘娘放心。”
那两名宫女一听,顿时紧张万分,带着哭腔低声道:“福公公,不是的……奴婢绝不是要害皇后娘娘,奴婢死也不敢啊!”
夕莲探头打量她们,面色蜡黄,嘴唇冻得发紫,就像是受了多大的苦。
福公公喝道:“那你们来做什么?!”
其中一个胆大点的扑通跪下,哭着磕了几个头说:“其实我们是来这偷些吃的……奴婢也是被逼的!主子下命令,不敢不从……皇上,奴婢罪该万死,却真是逼不得已!”
另一个也跪着,趴在地面上不敢吱声。
夕莲抢先问:“偷吃的?哪宫的主子吃不饱?”
“奴婢们伺候的是辛昭仪!”
司马昭颜怔住了,辛欣?她又玩什么花样?夕莲瞪着眼说不出话了,上回她抓伤自己之后,就再没见过,难道竟沦落到怂恿侍婢来御膳房偷食物?
“她们俩先关起来!”
福公公又看了看天色,催道:“皇上先去上朝,奴才会安排处理此事。”
司马昭颜若有所思,擦过夕莲身旁时说了声:“快回去。”
韦娘搀着夕莲轻声道:“快回去歇着吧,雪融天最冷,这些事都不用操心。”
夕莲走了没几步又停下来,心里总是不甘,遂又返了回去,对韦娘说:“我要去问几句话!”
韦娘拿她没办法,只好跟着。
柴房里冷风无孔不入,两个丫头被捆起来扔在一角。
夕莲一进去,整个柴房好似亮了起来,之前的灰蒙一扫而光。
看守的侍卫有几分担心,福公公方才交代了谁也不许靠近,但皇后要进来,他们也无权阻挡。
两名宫女泪汪汪跪在她跟前磕头求饶,夕莲赶忙说叫韦娘扶了她们起来。表情温和问:“辛昭仪为何逼迫你们来御膳房偷食物?”
“分给我们昭仪的食材越来越差,有一顿没一顿的……眼看着要过腊八,昭仪也是想多备些好东西来祭祖。”
夕莲诧异道:“辛昭仪正五品,分发的食材都是有规定的,尚膳局怎么能如此对待?”
“不止是食物,还有炭火、过冬的衣物都领不到,我们昭仪还有旧衣穿。可怜刚进宫的雨丫头,连件御寒的冬衣都没有。宫里就生一炉火,这冬日可怎么熬过去……”
夕莲伸手探了探那名瘦弱些的宫女身上的衣物,惊呼:“这不是要冻坏了么?!”
“自从西太后仙逝,从前伺候过太后的宫女内侍、以及辛昭仪和几个从前与西太后来往密切的主子,都是同样境况。宫里一向就如此,奴婢不敢有怨言。只望娘娘帮奴婢们求情,今后即使饿死,也断不敢再来偷东西了!就算是赶我们出宫去也好,只望饶我们性命!”
夕莲带了几分怒气问韦娘:“怎么会这样?怎么说她们都还是皇上的女人,尚膳局、尚衣局都不过是奴才!怎可以这样欺负人?”
韦娘吓得赶紧抚着她的后背说:“别动气,皇后千万别动气,这些事,你不用管。福公公回来自然会处理。”
夕莲忿忿道:“不行,给我把尚膳监找来!”
合阳宫,早已不是半年前那般模样。十二名嫔妃,他一人未宠,到头来,她们的不幸怎么都要算在他的头上?司马昭颜一步步朝深宫里走去,大殿虽燃烧着熊熊炉火,却冷清得可怕。各殿的人都未察觉到皇上的驾临,直到他拐进了后花园,一名女子穿着火黄的狐裘“咯咯”笑着莽撞冲进了他怀里,一园子的人都傻眼了,半晌才躬身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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