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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差别还是这样大的,就算是深爱的人,他和他,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而这差距,会影响他们今后的感情吗?
「白大哥,白大哥?」简洁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什么?」他赶紧回神。
「你可以先见一下当事人的姊姊。」
「当事人呢?」
「还在医院里。」
沉吟片刻,他问:「事发之后就进医院?有没有相关的验伤证明?医院可不可以提供证明当事人被侵犯的证据?」
「还不清楚,医院那边应该不是马上进的,事发之后隔了一天才去。还有,被告的背景我也查了一下。」
她又将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这是那混球的资料,这家伙三个月前才刚从监狱被放出来!有过侵扰男性的历史,不学无术,在自己老爸开的公司里混。当初入狱的罪名是过失杀人,那件案子当年也很轰动,传闻是他杀的人,可他那有政治背景的老爹居然可以替他改为过失杀人,被判了三年就放出来了。没想到出来居然还是恶性不改!」
白天朗皱眉,拿过资料,封面是一张年轻男性的面孔,眉目英武,神情轻佻,眼神却十分凌厉。徐允哲,二十六岁,父亲是著名徐姓议员,三年前因误杀被判入狱……那个监狱,居然和泽昀入狱的地方是同一个?白天朗微微讶然,又读了下去,却是越读越恼火。居然有这样混帐的东西!
「好,我们就来会会这个家伙!自古杀人者偿命,管他是谁的儿子,有什么后台,我们要做的,就是维护当事人的利益,讨回公道,伸张正义!」
***
泽昀从银行出来,太阳非常强烈,他一时竟有些晕眩,可能是阳光太刺眼。
在街边的座椅上慢慢坐下,想着刚才在银行签名的那一刻,自己心情的迷惘和沉重。
他是来办酒吧抵押贷款的事情,因为梓浩需要很多钱来救急,他想来想去,也只有把酒吧抵押来借贷。
签名的时候想到白天朗,才会觉得沉重。这间酒吧,虽然自己是主人,但其实投资的人是白天朗,是他出的钱。
他本来觉得没什么分别,既然自己决意和白天朗在一起一辈子,那么酒吧谁出钱并无问题,都是他们共同的东西。
所以,他昨天决定办抵押借贷的时候,也没什么犹豫。
但今天早上,他忽然说了那样的话,让他一瞬间迷惘起来,或许不是迷惘,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胸口。也许阴影原本就存在,只是一下子触及,忽然就蔓延开来。
当初,他就对白天朗说过,自己没什么信心,也无法相信永远。是的,对感情,他一直无法全然放心与信任,他害怕,害怕自己相信之后失去的那天,那种恐惧非常的残酷,也许是儿时的阴影、成长的关系,他就是知道自己很难去相信。
半年前,白天朗和他在荷兰结了婚,他们不是荷兰籍,即使举行过结婚仪式,但其实在法律上仍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只是,他把那场婚礼看作白天朗对自己的一个承诺,所以即使法律上没有实质的关系,但在两人之间,似乎已是一个约定,一种承诺,交付一生的承诺。
这半年来,白天朗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呵护,给了他很多很多的幸福,那是他从来不曾想过的。
曾经对幸福有过渴望,但被自己压抑在沉重的现实面前,本以为得不到,但白天朗用行动让他感受到了自己渴求的东西。他真的,就快习惯这种幸福,就快相信永远,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一份稳妥的幸福。
但是今晨,这幸福像是忽然被拉扯出一个缺口,这细小的缺口让他看到其中还有的脆弱。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没越过的东西,还有没调和的情感,这些,都是他们幸福的缺口,都会让他相信的永恒变得脆弱,甚至不堪一击。
那让他心头涌起迷惘和恐惧。
他在害怕,但又无法确切知道害怕什么,就如昨夜的那个恶梦,虽然过去许久,仍会让他觉得恐惧和冰凉。
他忽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真的已经依赖了白天朗,习惯有他爱自己,相信他承诺的永远了。
不该是这样的,泽昀,你不能太依赖一个人,真的……
他摇头,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相信,不能习惯,否则,失去时是他无法承受的!
为什么?为什么那人还要问他爱不爱他?还不清楚他对他的爱有多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