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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写什么,我只消把今天的事都与皇上细说了,写不写奏功表都一样。”
说完这番话,盛阳也不着急,径自坐下来品茶,锐利的双眸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眼风还带着微不可查的讥诮。
杜砚蹙紧的眉头一再拧起。
确实,不消写什么,只要盛阳在回京途中向皇上打个小报告,再歪曲一下事实,那都是盛阳自己拿主意就能办成的事,随他怎么说皇上只怕都会信。
“盛世子呀,”杜砚笑得虚伪,“我看我还是写一个吧,劳烦盛世子了。不过,既然要写,盛世子也就不需要同皇上说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别向皇上打小报告,用这个条件换我的奏功表。
“那是当然,如果杜总兵的折子,已经把该说的说完了说准确了,我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盛阳若无其事地放下茶盏,潜台词再明显不过——
假如杜砚虚报事实,或者隐瞒不报,他还是会向皇上打小报告的。
杜砚恨恨咬牙:死孤煞,果真惹不得!但这个面子他不能不卖给靖安侯府。定远侯府也就罢了,靖安侯府在公卿之中,可是仅次于颍国公府的显赫,他得罪不起。
不情不愿地写好奏功表,盛阳伸手接过,却并没看内容:“那我先去找皇上,有劳两位大人了。”
不看内容,那就是告诉杜砚: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没写好,我也不会返回来让你重写,而是直接告到皇上面前。
杜砚看着盛阳离去,气得牙疼。
本来打得好好的算盘,被这个孤煞毁的一干二净!
如今只能暂且低头,由着上面嘉奖管进。
但若再这般下去,管进这个副总兵只怕要压过他了,到时候哪还有他杜砚的位子!
一直旁观的管进此时把盛阳送出军营,盯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
这个靖安侯世子,倒有点意思。
三言两语逼退了杜砚,靠的不是蛮力,而是巧借了靖安侯府的地位,跟他与皇上的关系。
管进并不在乎自己那点功劳如何,不过盛阳居然站在自己这边伸张正道;皇上出关一事,也没由着皇上去胡闹——
看来是个人品过硬的后生。
盛阳并不清楚自己未来泰山大人都在想什么,但杜砚和管进不合,他是看出些端倪了。
既然看出端倪,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杜砚这个心思多没本事的草包,他还是能应付来的。
找到皇上解决了朝堂之事,他心中反反复复只剩一句话——
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多日不见兮,念卿意更浓。
“所以,爹爹现在不但没有担罪责,反倒还很可能论功行赏?”管沅自是十分欣喜,便连这些日子天天吃到腻的寡淡面条,也觉得爽口起来。
“我得收回之前对靖安侯世子的评价,”管进赞赏之情溢于言表,“这个后生,假以时日必定大有作为。”
“他不过顺水推舟帮了你个忙,你就把他夸成这样!”管沅撇撇嘴。神情有些别扭。
为什么别扭。她说不上来,或许多多少少有些嫉妒。
拦住皇上这么棘手的事,却被他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法子。
另一方面。她又有些忐忑。
如今他也在大同。他会来找自己吗?
可现下宅子不大。他来了又该怎么才能和她说话,若像以前那样势必会惊动他人。
兴许,连笔谈都不可能了吧?
“哈哈。爱才之心人皆有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心眼了?”管进笑得开怀。
管沅却怀着纠结的心情,吃完了这顿晚膳。
“姑娘,今个怎么不看书了?”灵修有些稀奇地看着西厢房内室里做针线的管沅。
这些日子,他们家姑娘一直在读兵法,几乎把自古以来的著名兵法都翻了个遍。而且还常说自己时间不够,恐怕看不完,今天却做起了针线,怎能不奇怪?
“看得多了,”管沅手中针线未停,“换一换思路。”
而实际上,她还是抱着渺茫的希冀在等一个人。书房朝北,更靠近父亲的正房;只有内室朝南,兴许还多一些机会。
夜色静谧如水,管沅微开的窗棂只有夏风吹入,其余了无一物。
兴许他是不会来了,毕竟还有皇上,也不知皇上会拉着他去做什么。以皇上前世的荒诞,青丨楼之类的地方也时常流连,他会跟着去吗,去了又会怎么做呢?
就算皇上不去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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