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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桓之怀里十分暖和,山道很静,耳畔有呼呼的风声,仿佛还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格外安详。
辛珏珩困乏地闭上眼。
“珩儿?”
没有回音。
晏桓之轻柔地将她脑袋摆正,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着自己睡得更舒适。
不知过去多久,辛珏珩在马匹稳步的前行中悠悠转醒。
她揉揉眼睛,嘀咕一声:“到了?”
“小懒猪,醒了?”晏桓之在她头顶上方笑道,“还没到呢。”
辛珏珩睡眼惺忪地仰头,迷迷糊糊被他低头在唇瓣上啄了一口。
亲完后,他不马上坐直身体,依旧弯着腰,呼出的气息热热地吐在她鼻尖上。
辛珏珩斜躺着舒服,也不愿意动弹。
两人保持着这样一上一下互相凝视的姿态,她的眼里水雾朦胧,他的眼里清晰倒映出她的娇态。
辛珏珩眼睛还半闭着,觉得某人遮住了光线,特别烦人,于是不满地撅起嘴。
晏桓之满意地又亲了一口,这才坐好。
这时,马儿止住了脚步。
用了好一会儿,辛珏珩彻底清醒了。
“珩儿快看。”
晏桓之伸手指向山下。
辛珏珩放眼望去,脚下是纵横四措的街道,夹杂着芝麻般大小的路人,车水马龙,不同于青山镇清净中的喧嚣,这里是真正的日夜繁华之地。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到皇城……”她惊叹道,“好漂亮啊。”
晏桓之的下巴轻轻搭在辛珏珩肩上,抬起手臂一个个地方顺着指下来:“远处那四四方方圈出的是皇宫,里面分成许多大殿。周围都隶属于皇城,我也仅存儿时的印象了……左下角是闰安城,我们要去的地方。那栋楼便是闰安楼,多少年风风雨雨,屹立不倒,是我朝的见证。”
辛珏珩仔仔细细地辨认,“桓之,你家是哪个呀?”
“看皇宫下面。”晏桓之的手缓缓在空中划出一道线,最后定格住;“我指的是晏家大院,后头全是本家的宅子。分家坐落于全国各地,不过青山镇没有。”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自在了。
光看晏家的地盘便可知有多受皇帝宠爱。
辛珏珩犹豫着问:“皇上不会怕有异心么?历史上好多篡权夺位的大臣……”她看的故事里都是这么写的。
好奇归好奇,这话也只能问问晏桓之,在外面是万万不可说起的。
“当今圣上是明君,看得透彻呢。他防丞相防将军,但是不防我父亲。”晏桓之笑笑,“父亲在晏家掌控生死大权,无人能与之敌对。他一生苦心钻研医术,如痴如狂,整个晏家都受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对皇权不感兴趣,即便有人有野心也构不成威胁,最多在家中小打小闹罢了。”
“反正咱们同晏家也没关系了,他们如何,与桓之并无干系,对吧?”辛珏珩似乎仍放不下心,试图寻求口头安慰。
其实若皇帝真要灭了晏家,晏桓之也必定难逃一死,但这种八字没一撇的事,没必要说出来让辛珏珩糟心。
晏桓之道:“嗯,我们定能安安稳稳,在青山镇过一辈子的。待新年过去,珩儿想好回家要做些什么了不?”
“咱们给干爹干娘买好多皇城的特产带回去!唔,回家以后啊……除了小狐狸和小驴子,咱们再添几头别的养活。枇杷不知道啥时候成熟,我还想种好多好多蔬菜和果树呢。我在醉仙楼的招牌要再改进,然后赚了钱给桓之开医馆,以后晏大夫名扬天下……”
辛珏珩在他怀里说得兴奋,就差手舞足蹈了。
她的衣袖略往下掉了掉,露出两段纤细的手腕,上面各有一只玉镯子。
一只是自成亲那日便一直没摘下来的,不小心磕碰出裂痕却怎么也不舍得丢。
另一只是晏桓之后来重新买给她的,不知何时也戴了起来。
一起生活这么久,辛珏珩不常戴首饰,唯独这两只镯子,从来不曾离手。
晏桓之道:“珩儿。”
“嗯?”
“何以致契阔,”他一字一顿,温柔道,“绕腕双跳脱。”
辛珏珩睁大眼睛。
“桓之,什么意思?”她挠挠头,“我读的书不是很多,听不懂……”
晏桓之叹了口气,却忍不住笑起来。
“我说——小笨蛋,我最喜欢你。”
“……”辛珏珩涨红了脸:“你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