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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会追名逐利,可她绝不能不考虑父母的处境。
“爹,皇上当时说您终身不得入朝为官,如今却又召您回京,可说是因为什么?”安馨定了定心,问道。
安有为凝眉道:“爹也觉着蹊跷,况入朝为官,必定会经右相大人首肯才行,前几日诸位大人负荆请罪,如今皇上便传令我回京,莫非是右相”
安馨不由烦心,她那日与颜真说的清楚,更希望爹过安生日子,他却偏来破坏,可恶!
“爹,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您当年并非科举为官,如今贸然得到重用定然有原因,依女儿看,这圣旨不从也罢!”
安有为脸色蓦地惨白:“这可是圣旨”
安馨安慰道:“爹,您只需找个借口回绝了,朝廷若是用您必定还会下旨,您只需递交一份奏折便好。奏折我来帮您写!”
安有为深知安馨说的没错,他原本便是个种地的,全靠挖了个古董才买了个小官,如今被贬又被重用,还是太诡异了!
沉思良久,安有为方道:“好。”
××× ×××
京都。
帷幔深深,烛火摇曳。
香炉里燃着醒脑的瑞脑香,一个小巩子小心翼翼的端着个红木托盘走入大殿,小声道:“大人,这是今儿新上的折子,奴才给您送来了。”
华榻之上,倦倦侧卧的男子,若深夜月色下盛开的曼陀罗花,美极。
正是颜真。
小巩子呼吸放轻,弯身送至颜真面前。
颜真眼睫半抬,淡淡道:“朝内暗潮汹涌,大臣齐齐上奏皇上说本相专权,意图谋国,你如何看?”
小巩子脸色骤然一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大人兢兢业业,一心为国,莫要听朝中那些不长眼的乱说!”
颜真唇角一抬,凉凉道:“哦?你可知妄议朝臣该当何罪?”
小巩子全身颤抖如筛糠,砰砰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颜真随手拿起那些奏折随意的翻开一页道:“奸臣当道,祸国殃民,其罪当诛”念了几句,颜真丢开,又拿起一个折子慢条斯理念道:“君不君,臣不臣,狼子野心,天地不容”
小巩子汗如雨下,这些大臣们真真是好大的胆子,明明知道这些折子在递给皇上之前,都要经右相大人过目,他们竟然还上此等奏折,怕是完全为了激怒右相大人。
“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颜真眼底的冷气缓缓变软,笑意弥漫,抬睫笑道:“安有为被贬,你如何看?”
小巩子头大,今儿右相大人何以诸事都询问他?他大字不识一个,平日里更是人见人欺,右相大人这般反倒让他诚惶诚恐。
“安大人买官本是朝廷禁忌,偏又犯了案子,被贬已是最轻的惩罚。”小巩子抹了把冷汗道。
“皇上下旨召他回京,你如何看?”颜真将安有为的折子抽出,视线柔和的扫过每一个字,脑海里闪过一道身影,只觉这折子乃是那个人儿在烛火摇曳的窗边写就,字迹虽洒脱豪放,如男子一般,可他见过安有为的伸冤书,并非安有为的字迹。
“呃圣意难测,奴才只觉着突然。”小巩子老老实实道。
“嗯她也觉着突然吧”颜真缓步走向殿外,月华如水,流泻千里,小巩子快步跟着,小心翼翼陪伴。
“左相突来这么一出,倒也合本相的心意,他有何目的本相尚且不知,但,本相很想见她。”颜真的声音淡淡,却动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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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巩子一头雾水,却不知右相大人口中那个“他”是谁,但主子们的事做奴才的只听着便好,万万问不得。
“大人金安”柔柔的女声传来,颜真顿住脚步,微微侧脸望去。
婆娑花影之下,一身着浅绿长裙的美丽女子掌灯走来。
小巩子慌忙请安道:“奴才给太妃娘娘请安。”
苏妙玲顿了顿步子温温婉婉一笑道:“大人不如陪伴哀家走走?”
颜真唇角一抬,神色倦倦道:“太妃娘娘虽洁身自好,还是应避避嫌才是。”
苏妙玲眼底滑过一丝哀戚,强颜欢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哀家与大人堂堂正正,还在意什么流言蜚语?”
颜真淡淡道:“臣,在意。”
苏妙玲蓦地语塞。
“天色不早了,太妃请回。”颜真丢下一句话,缓步走开。
月华碎了一地,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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