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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得乐的课每个月八次,遇上下雨等天气情况,就直接取消。
王婉第一次上他的课是在方文棋被关禁闭后的第五日。
侯得乐是个头发胡须都发白的老头,但面色却极其红润,左手永远一壶酒,当然,弹琴的时候除外。王婉怎么看怎么觉得他长得很像射雕里的老顽童。当然,侯得乐不是老顽童,虽然他看上去很和蔼,虽然他笑的时候比较多,但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肆意纵然,似乎遥远的魏晋余风在他身上仍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上午的课,半个时辰琴,半个时辰诗,半个时辰画,还有半个时辰自由安排,琴棋书画任选,自己练习。
琴课。侯得乐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闭着眼睛弹奏了一曲,然后道:“文雅,你先来。”
于是,在王婉惊骇无比的目光中,方文雅抬起手,咚咚地模仿了起来。曲闭,侯得乐点评道:“弹错了六个音,且有肉无骨。差。文琴,你来。”
方文琴开始弹了,在王婉听来,几乎和侯得乐方才所弹的没有什么差别了。只见侯得乐点了点头:“不错,指法娴熟,曲调流畅,只是琴音之美应由心而来,还需好好感悟。”
“是。”方文琴应道。
然后,是方文颂。她弹得比起方文雅来流畅多了,至少王婉觉得很不错了。结果侯得乐只给了个“差强人意”的评价,并道:“回去还需多加练习。”
最后,便是王婉了。侯得乐并非因为她是新来的就放过她一码,见到王婉一脸为难的样子,他挑了挑眉:“怎么了?以前从未摸过琴?”
这怎么可能!官家小姐谁不是小小年纪就开始学琴。只是,以前都有乐谱啊,宫、商、角、徵、羽,哪个音该用什么指法该怎么拨弦,她先学好了,然后背下乐谱才能弹奏!而就算没有乐谱,教琴的先生也会把每一步该弹哪个音告诉她,然后她硬是记下了,才开始练习。——她、她其实五音不全哪!!!!王婉欲哭无泪,侯老先生,您、您这不是整我来着?
在众目睽睽之下,王婉苦着一张脸,硬着头皮,抬起了手。“咚——”古琴发出了浑厚悠扬的声音,然后,“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停!”侯得乐一声大吼。
王婉的手顿住了。
于是,鬼哭狼嚎般的魔音终于停止了。纷纷捂住耳朵的三位小姐们也放下了双手,却是无不愕然地看着王婉,连方文琴都不例外。
“我、那个……”王婉尴尬地笑了笑,接着低声地自我辩解道,“我在这方面没天赋。”
“……”侯得乐看着王婉,嘴角不经意地抖了抖。然后,见他干咳了两声,点评道(都弹成这样了居然还点评),“指法还算纯熟,就是……咳!算了吧!”
“算了吧!”……
王婉想流泪了。这难道意味着她的琴课就像刺绣课一样被终结了?瞧着侯得乐那像看废材一样看着她的目光,她心中滴血,其实她很想辩解说,“侯老先生您好歹给我份乐谱啊!”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就侯得乐这样的教学方式,不就说明他是个无比看中“意境”的人,像王婉这样五音不全的人,就算拿份乐谱一音不差地弹奏出来,也是没有什么意境可言的。估计得到的评价还是“差差差”。所以,如他所言,就“算了吧”!
“唉!”王婉重重地垂下了头。
然后是“诗”与“画”。还好,在这两样上王婉就没有那么不幸地天赋为零了。正常地表现出了与其生理年龄相符的水平。确切来说,王婉的水平应该要更高,毕竟她的智商并非只有真正的七岁,而且前世还在基础教育阶段时背过一些诗词,并因为兴趣看过大量的古诗散文,比如古文观止》之类的,同时还曾学过一些绘画的技巧,现在自然学习起来要比同龄人快上许多了。当然,仅限于“同龄人”,比起被侯得乐大大赞扬的方文琴,她可差得远了。
最后,便是半个时辰的自由选择了。
三位方家小姐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画画。正当王婉也要凑上前去的时候,侯得乐突然提着酒壶踱着方步来到了王婉身边:“来来来,小丫头,陪我这个老头子下盘棋。”
“我?”王婉愕然。
却见另外三个小姐也是一脸的不解。显然,这侯得乐邀王婉下棋与他平时的作风而言,该是一件很不合理的事。
王婉莫名地和侯得乐来到边上的石桌旁。只见这石桌上早已摆好了棋盘。
“你执黑。我让你三子。”侯得乐道。
王婉嘴角微抽。才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