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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比我小12岁,今年也35了。可是只要他不在我眼前,我总是想起那个蹒跚学步的小男孩,顶着一头柔软的金发。母亲是苏格兰人,我们俩的皮肤却有点橄榄色,是继承了父亲的波斯血统。我们都对东方着迷。
伊拉克战争开始前很久,弟弟就去了中东。他跟当地人一起学习生活工作。去巴格达参加重建,对他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我是理解他的,但是也生气,因为他实在让父母太担惊受怕。
父亲80岁了,在癌症恢复期,母亲患着肺气肿。两个人都是面色苍白,神思恍惚,只要新闻里有特别报道,他们就吓得瞪大了眼睛。
家里人现在团结得像衣服上的针脚那么紧密。我们都小心翼翼不让对方知道任何坏消息。父母不愿让我告诉弟弟,他们病得多么厉害,弟弟也不愿我跟父母说真话………比如他有时会突然从网上消失,回来后打上一行字:“抱歉,刚才附近发生爆炸,现在我回来了。”我真是要辜负父母的信任了。
第31节:80岁的魅力
弟弟又打了一行字:“爸好吗?”
我回答:“好些了。”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游移,趁着还没后悔,我打上了一行字:“现在是妈不大好。我有点害怕。”聊天停顿了一下。我知道这次他不会无所谓的。果然他回答道:“我明天飞阿曼,然后回纽约。”我大功告成。弟弟要回家了。
我告诉父母说,弟弟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了。母亲第一次喘匀了气,而父亲的眉头舒展了些。弟弟到家的时候,他们看起来已经和以前差不多了。
弟弟刚回来的两天,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有时候母亲在他旁边的床上打个盹。有天打雷,他一下弹起来,猫着腰从屋里跑出去。后来“吃吃”地笑着跑回来又睡。他从来没说过母亲的病情看起来不像我说得那么严重,我想他肯定很高兴找到个回家的理由。
弟弟回家的第三天,就有消息说他在巴格达住过的房子被炸,他卧室的窗玻璃全碎了。我们看见了他脸上震惊的表情,不再是漫不经心的神情。父母大受鼓舞:没准弟弟能待在家里了。父亲说:“你在那边能干成什么?”母亲说:“在这儿你也一样能帮助他们(伊拉克人),对不对?”
日子一长,待在家里禁锢了弟弟的事业。父母使用了各种“手段”,试图让他放弃工作。
弟弟偷偷问我该怎么办。我很矛盾。母亲一再跟我嘟囔“你能让他留下”,父亲夜里睡不着觉,起来为弟弟祷告,我能扛得住吗?我还是下了决心。3个星期已经比任何一个士兵的探亲时间都长了。这是意外的礼物。现在弟弟回到巴格达,我至少可以在网上点一下他的名字,然后打上:“你在哪儿?”我感到安慰。▲
《环球时报》(2004年06月28日第二十二版)
80岁的魅力
〔美〕萨瑞·史密斯著王流丽编译
凡是认识我外婆的人,都说她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
即使是在70多岁的高龄,外婆也依然保持开朗的性格,每天都充满了活力。去年,外公去世了。远在佛罗里达的儿女都建议外婆住进“老人之家”。外婆听说那个社区里住着很多热爱生活的孤老,便欣然同意了。
搬进“老人之家”后,外婆凭着她与生俱来的热情和处事能力,很快与大家打成一片,成为“老人之家”里最受欢迎的明星。
不知不觉地,外婆快过80岁生日了。她新结识的朋友们决定给她举行一个别开生面的派对。准备工作在外婆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进行,他们想给她一个惊喜。生日的当天,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着。外婆走进小礼堂时,灯突然熄灭了,然后一支支火光跳跃的蜡烛从帘幕后面摇曳出来………捧着蜡烛的老人们快乐地唱着生日歌。接着,蜡烛被插到餐桌中央巨大的蛋糕上,整整80朵烛花,美丽极了。外婆非常幸福地许了愿,吹灭了蜡烛。
整个晚上,小礼堂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但是,从灯光重新亮起来的那一刻起,外婆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坐在她对面的那位老先生。
生日派对结束时,外婆终于可以从朋友堆里走出来了。她走到那位老先生面前,很大方地说:“你好,你是新来的朋友吗?”“你好,我是两星期前搬来这里的,偶尔还会去女儿家看看,所以露面不多。”老人说话彬彬有礼。他们开始了一场愉快的交谈。分别时,外婆笑着说:“你知道吗,你长得很像我的第三任丈夫呢!真的很像。”“那么,”老先生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够知道你有过几任丈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