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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嫁到了外省,最小的女儿现在县城上小学,家里就剩他跟段祥。
他们家的西屋原本是段武大女儿住的,自从她嫁出去后这屋子就一直空置着,而这回正好派上用场,成了做豆芽的暗房。
段武跟香芹一起将洗好的黄豆,一盆一盆的往西屋端。
段文将揉软后又淘干净的麦秸秆晾在了院子中的太阳地里,在长板凳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就等沥完水后拿到西屋去。
段祥往西屋方向去,西屋的门上坠了一条布棉帘子,结结实实的将门口给堵了上。
他掀开帘子进去一瞧,里头明晃晃的只有昏黄的灯光,所有透光的窗户都被旧报纸封了个严实且密不透光,使得整个西屋就跟一间暗房一样。
立在墙边的两个大水缸里都泡了小半缸的黄豆,缸里的水很清澈,而且水面上没有一丝的漂浮物。
早在之前,香芹洗豆子的时候,就将虫蛀的、破损的坏豆子挑拣了出来,也捞去了漂浮的杂质,剩下的都是干净饱满圆润的好黄豆。
沉淀在缸中清水底的黄豆,如一粒粒鹅黄色的宝石,散发着暖洋洋的光泽。
西屋中央横着一个长长方方洗了干净的木箱,木箱只有底座,并无遮盖的之物。
段祥总觉得这木箱眼熟的很,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称之为木箱,分明就是一张单人床!
段祥认出来了,这木箱是他妹妹段秋荷的床。把床板抽掉,底下就是可以放衣服的床柜,空间还不小。
段祥一见他们把妹妹的床都给用上了,心里顿时就不爽了,“爹,你咋把秋荷的床给拆了?”
“等会儿发豆芽用的。”找个能漏水又能盛放黄豆的容器不容易,好在段武记得秋荷的床柜底部被老鼠蛀了几个小窟窿。于是他就把床柜里塞的衣服收拾了出来,跟段文一块把床柜搬了出来,用井水刷了干净,又搬到了西屋里去。
基本上准备工作完成了一大半,黄豆一泡上,接下来就轻松了。
段武还来不及歇口气,段祥这胖犊子就见缝插针给他找不自在。
“那秋荷回来了睡哪儿?”段祥这话听上去像是在为妹妹鸣不平,其中也不乏赌气之意。
一听他乱发脾气,段武就来气,当即舀了一瓢水,给段祥从头淋到脚底。
段武气的七窍生烟,用瓢戳着段祥的脑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懒驴一样的东西,我们累死累活的干完了,你跑回来议论着议论那!你看看香芹——”段武将无措的香芹拉到身旁,救赎要给段祥立个好榜样。段武一边夸着香芹,一边数落着段祥的不是,“香芹比你小,你还是给人当舅的,你看看人家,比你懂事多少。用井水淘豆子的时候,那双手冻得紫红紫红的,人家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你都干啥了!”
第12章 没一天安生日子
更新时间2014…9…7 9:06:33 字数:2242
井水真的很冷——
段祥比谁都清楚,因为他才被段武浇了一头的井水。
他打着激灵,抱着愧疚,垂眼看着香芹藏在袖子里的手。袖口的缝隙中露出她的手背,果然是红通通的。
当段武拿水泼段祥的时候,段文看傻了,没料到段武会动真格的。不过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他要是摊上段祥这么个好吃懒做的儿子,大概也会像段武一样,没有一天是不操心的。
段文幽幽的低叹了一声,最后也没说啥。
香芹为段武与段祥父子打圆场,“二姥爷,我跟姥爷就先回去吃饭了。”随即,她有对段祥交代了几句,“祥子舅,之后的就交给你了。黄豆在缸里泡五个小时,你看差不多就捞出来,铺到床柜里。姥爷洗干净的麦秆在外头晾着呢,等铺好豆子,你就拿进来盖在豆子上,盖严实一点儿,大概五六公分厚就行了。”
说完,香芹不着痕迹的跺了跺脚。之前洗豆子的时候,她脚上的布鞋被井水打的湿透,这会儿脚被焐得难受着呢。
段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会儿确实饿得肚子咕咕叫,便道:“那行了,我跟香芹就先回了。”
段武抢在他们前头,撩起了厚实的门帘,亲自将他们爷俩送到了大门口。
他忽然想起来,香芹刚才给段祥交代的事跟她之前的说明还有一些出入,于是虚心求教,“诶,香芹,你之前不是说,还要给豆子淋水么?”
香芹一拍脑袋,若不是二姥爷提醒,她还真将这么重要的步骤给忘说了。
“瞧我这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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