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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二死一伤,伤的那个还生死未卜。
她想不明白,白纸黑字的安全生产条例,写明了故障排除要至少一名工程师主持,切断全部电源,上岗人员要经过专门培训,怎么到了真当口就变成两个新培训不久的职工上场,还带电!!
电话又响起来,是费亚青,说:“你直接去医院,厂里面现在有记者在,暂时别过去。”
媒体,这年头,媒体最可怕,就怕没事儿,没事儿也能生事儿,小事儿变成大事儿,什么事儿上了电视报纸都成了众矢之的,不整死人不罢休,往往到最后失去了正义的初衷,纯粹成了一种工具,供与此不相干的人看个热闹。
周月觉得头疼,变道往医院开,顺手给田园电话:“晚上别等我了,厂里出了点事儿。”因为电话不断进来,没再多说,匆匆挂了。
田园那时坐在出租车上,对着被挂断的电话左右揣测,出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心急,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没有去见她父母,随手扯来的理由?!
一寻思,告诉司机:“去中亚机械制造厂。”
周月赶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相当的多,伤员还在抢救,厂里几个陪来的职工耷拉着蹲在地上,徐敏达也在,表情之郁闷如丧考妣,她走上去问:“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抬头看她,没人回答她,都是一脸茫然,她的火腾一下窜起来,盯着徐敏达:“徐厂长,你说。”
她平时是敬他长辈的,到底是比自己大许多岁数的人,总觉得这人或许是年纪大了爱打马虎眼,又多少有点欺负年轻人,但从不犯大错,到现在看是时候未到。
徐敏达还是没吱声,冲她看几眼,继续低头,周月再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能怎么回事儿?不就这么回事么,没按规程带电操作了,也不知道谁碰了一下启闭开关,这都是天晓得的事!”
“为什么要带电?”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不带电,不带电要浪费多少时间你知道吗?”
她是想骂娘的,正好护士出来报告消息,说:“手术已经结束了,还要观察,过48小时再说吧。”
周月一点头,对旁边一个脸熟的年轻人说:“去办手续了吗?”
那人应声离开,她招呼徐敏达:“跟我回公司。这里等下总公司会有人来处理。”
田园有好一阵子没有到生产一线了,到厂门口,看见围着一堆的人,几步并做一步上去,没有周月,传达室的大门关着不让人进,他敲那窗子:“我是设计部的。”
看门的老头与他好歹是认识的,正要开门,身后的记者都围了上来,已经有人在问:“请问你是代表公司过来的吗?”“你们公司的生产安全条例到底有没有认真执行?”“到底是机械存在问题还是职工操作不当呢?”……
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这些问句里摸索线索,一知半解,面对镜头和如此的人脸有点惶惑,周月在厂里吗?厂里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出事?多严重?脑子里的问好只怕比记者还多,恍惚中,说了几句话,门开出一小条缝,他闪身进去。
中亚的晚上从来没有这样凝重过,费亚青也开始一根接着一根抽烟,宋新仁坐在位子上轻咳:“先对外统一一个口径,等下安监局、公安局都要来人。”看了看徐敏达,“老徐,你也是老班子了,怎么会搞成这样?你先把经过仔细说一下。”
说不说经过其实没用的,后果已经酿成,有什么好说的?周月看看费亚青,等他多少表态,老狐狸却只是一根一根抽烟。
几分钟的冷场,费亚青终于掐灭烟头,开口:“安全生产事故是肯定的,这样,我们几个人先组成个临时事故处理小组,对全公司进行安全自查,另外,周月,你写个材料等下报给市里,要重点说明当时职工是擅自上台排障的。厂里面,先停产。活着的那个尽力抢救,不惜血本,死者的后事我看也要舍得花成本,叫人事部和死者家属联系,确定一个赔偿数字。媒体那边,宋总,我看还是要总公司出面了,您觉得呢?”
宋新仁点头:“总之,要把这件事情的影响最小化,明白吗?”
众人分散去做自己的事情,费亚青和宋新仁只让徐敏达留下来等市里的调查人员过来。
田园没找到周月,厂里聚着不少加班没能离开的职工,但是真正能算得上头的,一个也没有,只有一个副厂长,看见田园:“田工怎么来了?”
“周月没来吗?”
“周经理没来过啊,可能去医院了,徐厂长他们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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