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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枪尖的寒刃与若火焰般的红缨,而枪杆、枪尾即使同样是出色的,也是会为人所忽视。
也许,昆吾就是出色的枪杆,坚韧而朴实。
对于自己的统领昆吾,众乘风宫侍卫都抱有一份敬意,所以当青衫老者声言是为见昆吾而来时,他们更为热情。
但昆吾的去向却非他们这些侍卫所能确知的,他们只知已有数日未见昆吾的身影在乘风宫——甚至坐忘城出现了。
所以,他们只能对青衫老者很客气地道:“请老人家稍候片刻,待我等进去禀报一声。”心头则暗自嘀咕这老者与昆吾统领是何关系。
青衫老者很矜持地颔首示可。
其中一名乘风宫侍卫于是进入乘风宫。
不过片刻,竟见他又折了回来。众人正惊异间,随后又见南尉将伯颂与乘风宫贝总管并肩走来,方才明白过来,知道一定是他进入禀报时在途中遇到了贝总管二人。如今殒惊天不在坐忘城,贝总管要打理的事更多了,不知这一次他在乘风宫与伯颂相见是为何事。
进去禀报的乘风宫侍卫见贝总管、伯颂走近了,指了指青衫老者道:“要见昆统领的就是这位老伯。”
贝总管点点头,目光投向青衫老者,略加打量后,脸露笑容道:“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实是不巧,昆统领正好不在城内,有什么话贝某可以代为带给昆统领。”
以他坐忘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能如此礼待一落魄老者,实属不易。
但青衫老者似乎并不领情,他道:“既然昆吾不在,你又如何转告?他不在坐忘城,老朽去禅都寻他便是。”
青衫老者此言像是随口道来,却立时将贝总管、伯颂惊出一身冷汗!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贝总管清咳一声,道:“在下乃乘风宫总管,既然老人家已至此地,请入宫一叙,也好让我等代昆统领略尽地主之谊。”
那青衫老者摇了摇头,道:“老朽与昆吾只剩三十六日的缘分,岂敢再作无谓耽搁?”
伯颂见青衫老者言辞神秘,似在故弄玄虚,不觉有些好笑。
但贝总管竟似对青衫老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道:“你怎知与昆统领只剩三十六日之缘?”
青衫老者先沉默了片刻,似乎不愿作答,但最终他还是道:“老朽略懂相术,故作此言。譬如总管头上‘席座’部位呈紫黄色,是大吉之相,不出十日,必然有擢升之佳音。”
贝总管哈哈一笑,道:“贝某只知为坐忘城尽心尽力,只知为城主鞍前马后,何来擢升一说?”
青衫老者却殊无笑容,他正色道:“不过,老朽见总管笑时隐有冷意,嘴纹内敛,说明你为人寡情,日后难保忠义!”
此言一出,众侍卫如闻惊天霹雳,骇然失色,一时不知所措!
伯颂也是大吃一惊!
忠厚笃实的他万万没有料到这青衫老者会突然话锋疾转,很是唐突地责难贝总管,一时大为尴尬,不知当如何圆场,心头暗暗责备这青衫老者无中生有,忖道:“你与贝总管素不相识,岂能断言贝总管不忠不义?实是无礼!”
贝总管先是神色一变,随即已恢复如常,他很平静地道:“老人家这番话是提醒贝某要严守‘忠义’二字,贝某多谢了。”
被人当面指责寡情无义,却仍能平静对待而未恼羞成怒,伯颂对贝总管的这份大度宽容佩服至极。
众乘风宫侍卫呆立当场,久久未回过神来。
青衫老者胡乱地一拱手,道了声:“好说,好说,告辞了。”便翻身上了那匹杂色瘦马,径自离去。
望着青衫老者渐行渐远的背影,贝总管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奇怪,他怎知昆统领不在坐忘城而在禅都?”
声音虽轻,旁人却也听得清楚了。
伯颂道:“所幸他决不是武道中人,否则倒真让人为昆统领担忧了。昆统领此行,本应是越保密越好。”
贝总管点了点头,随后又道:“按行程计划,昆统领明日应已能抵达禅都了。这几天来,由昆统领那边以灵鸽捎来的皆是平安无事的消息,但愿最后一天也能如此顺利。”
伯颂感叹道:“是啊,坐忘城不能再经历更多的风浪了。”
说话间,青衫老者已消失于众人的视线之外。
青衫老者由坐忘城南门进,北门出,随后向北而行。
他所选择的路,正是昆吾前往禅都所经之路。
夜色一点一点地加深,道路渐渐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