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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不由有些得意。
殒惊天沉吟片刻,忽而笑道:“也许此人只是寻个开心而已,反正你的露天赌局也是犹如儿戏。”
小夭心道:“爹说得也许不错,但那人说他的剑只值半两银子,而仅值半两银子的剑岂非等同于废铁?不过我若说实话,爹一定更瞧不起我的露天赌局,我便把这把剑说得名贵一点。”
想到这儿,她有意压低了声音,道:“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此人押的赌注是一把剑,我将他的剑折价为三千两银子”
殒惊天眉头一挑,沉声道:“三千两银子?”
小夭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道:“不错,这可是一柄不同凡响的剑,折算三千两银子决不过分!”
越往后说,她越感到自己实是不该把话说得这么大,若说三十两银子,也许父亲就不再过问,但说成三千两银子,父亲一定会担心自己上当受骗,要查看自己手中这把剑,那岂不是立即会露出了马脚?
果然,殒惊天神色凝重地道:“让为父看看,究竟是什么剑能值三千两银子!”
“这”小夭呆住了,怔了怔神,她忙站起身来道,“女儿答应此人在输赢未定之前,既不看此剑,也不将它损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算此剑值三千两银子,但与爹的‘神虚枪’相比,也是不值一哂,就不必看了吧”
殒惊天的目光已落在她手中那柄用布卷裹着的剑上,将手一伸,不容拒绝地道:“拿来!”
小夭恨不能自掌一个嘴巴,无奈之下,她只有苦笑道:“这剑模样乍一看,颇为寻常,必须是行家方能看出它其中的神韵所在。”
殒惊天瞪了她一眼,道:“难道说你的眼力还强过为父不成?”
小夭哑口无言,唯有把剑递上。
殒惊天将剑放在长案上,缓缓展开。
剑,终于出现在父女二人面前!
只看了一眼,两人便同时到吸了一口冷气,神色齐变!
但见此剑通体泛着不同寻常的幽幽黑芒,在幽黑的深处,赫然有十三颗骷髅形的暗印清晰可见,一股邪气笼罩着剑身,让人顿生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殒惊天喃喃自语般低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道为何忽然心神不宁”
小夭见父亲神色极为古怪,竟显得有些苍白,心中隐隐感到不妙,但她仍强提勇气,道:“此剑该该值三千两银子吧?”
殒惊天以异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地道:“也许,它值三万两黄金;也许,它值无数条性命!”
小夭从未见过父亲有如此不安的神色,不由暗感忐忑,而父亲最后那句话更使她心头一震,一时说不出话来。
屋内出现让人呼吸不畅的沉寂!
半晌,小夭方轻声打破沉寂道:“莫非,爹知道此剑有非比寻常的来历?”
殒惊天并未回答她所问的,反而问道:“小夭,你知不知道将此剑交与你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小夭摇头道:“小夭没有向他打听这一点。”
殒惊天显得有些焦躁地道:“那么你应记得此人体貌有什么特征吧?”
小夭回忆着不久前的情形,边想边道:“此人年约十八岁左右,身材高大,很是英武。”她搔了搔头,接道:“对了,与他在一起的年轻女子异常美丽,整个坐忘城也决不会有比她更美的女人!”
殒惊天相信小夭这次一定没有说谎,她应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而且,要让一个年轻女子承认另一个女人的美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小夭也不例外。她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定是因为那女子的美貌确实已无可挑剔,不可否认!
而这一点,显然是一条极好的线索。
殒惊天郑重其事地将“苦悲剑”重新以布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才转向小夭道:“从现在起,你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关于这把剑的事,无论此人是谁!更不得离开乘风宫半步,为父会派人对你严加保护,若有违抗,爹决不轻饶!至于这剑,暂时放在为父这儿。”
他一字一字地道:“你,可记住了?”
小夭由父亲殒惊天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殒惊天这才重新缓缓落座。
他的身躯在酸木椅中挺得笔直,如同他那杆悬于身后墙上的“神虚枪”。他的目光又投注在那已包于布中的苦悲剑上,眼中闪动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小夭连大气也不敢出,父亲并未责备她,反而使她更清楚此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