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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优睁开了双眼。
在醒来的那一天,方维信在秦母又哭又笑的叙述中,从震惊、不可置信,到逐渐慢慢平静。
善于隐藏情绪和遇事冷静是他的本能。这两个多月来,随着这副身体的复健康复,他也慢慢了解了有关这个身体和这个单亲家庭的一些事情。
即使他再怎么不动声色,毕竟他不是真正的秦优,两个人,无论年龄、性格、身份、经历和背景都是彻彻底底的完全不同,只不过对于现在的秦优有时会流露出的一些陌生和疏离,秦母却并没有起疑,因为之前医生所下的秦优在车祸时脑部受创的结论,她对秦优所表现的与以往的不同都视为理所当然,加上爱子心切,只要秦优能够重新醒来,她比什么都高兴。
秦母笑笑,在书桌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儿子清俊的眉眼和黑亮的眼神,心里很是感到幸福和安慰。
“妈妈,”曾经的方维信如今的秦优不是很适应这种宁和温馨的气氛,“妈妈”这个称呼对于他来说属于陌生,以前,他都只能恭敬地称呼自己的生母为“母亲”,“妈妈”这个词太过于亲昵而柔软,在他的家族中,是用不上这种词汇的。
然而此刻的他却能自然而然地称呼眼前的妇人一声“妈妈”,他只能归根于也许是这副身体的前任主人所遗留下来的一种情绪对他产生了影响。
看着秦母温柔慈爱的眼神,秦优抿抿唇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接着道,“我是想说,我可以应付得来高三的功课,不需要再读高二了。”
他不认为自己有再重新学习那些对他来说已是属于重复多余的基础知识的必要,即使他可以当做自己不再是方维信,却也不想在这方面花费这种纯粹是浪费的时间。
秦母闻言失笑,只当是儿子为了会与曾经低一届的学弟学妹成为同学而觉得别扭,于是温和道:“小优,妈妈知道你应付得来,从小到大你的成绩都是拔尖的,不过,高三的功课太紧张了,你的身体才刚刚康复,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先在比较轻松的环境下适应适应。”
秦母的殷切关爱让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去反驳,既然已经这样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意见,现在的他在所有人的眼里只是一个尚未成年的男孩,还是一个有些虚弱苍白、身体不是太好,需要受到周围人的关爱和保护的男孩。
——对此他感到相当的无奈,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
掩饰地清清喉咙,他无力地笑笑,只得回道:“那么好吧,妈妈。”
第二章
清晨的六点,已经从窗外洒入了一室的阳光,楼下的大院还很宁静,只偶尔能听见环卫工人在用大竹笤扫地发出的声音。
床头的闹钟准时响起,秦优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抚额,一边等待大脑慢慢从睡眠的状态恢复清醒,一边习惯性地开始细细回想一遍今天会有的行程和安排下的事宜,不过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每日行程表里满是商务会议、谈判、应酬的方氏总裁,而是一个年仅十七岁、就读高中二年级的平凡少年。
不一会儿,房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秦母的声音,“小优,起来了没?今天第一天上学,不要迟到哦!”
“我很快就好!”大声回应了一句,秦优捋开垂落到额前的碎发,从床上坐起身来。
微皱着眉头看向床头上整齐叠放好的校服,他对自己目前的离奇遭遇再次暗自叹了口气。
站在衣柜的镜子前,他端详了一番对面镜中看起来依然还是有些陌生的身体和面孔。
少年人独有的瘦长身形,头发乌黑而柔软,脸色仍然苍白,不过眼神却很清亮,乌黑的瞳仁,长而浓密的眼睫,鼻梁挺直,容貌的轮廓跟美丽优雅的秦母颇为相似,看来秦优长得应该是要多像母亲一些;他没有见过秦优的父亲,奇怪的是,这个家里甚至连这个男人的照片都没有一张,所以他也只能这么猜测着。
其实以当今的审美观来看,秦优算是那种稍微带着点病态柔弱感的漂亮少年。
看着镜子中的身影,他试着回忆自己以前的容貌,但不知为何,却似乎已经逐渐有些模糊了。
不过他很快阻止自己那些无谓的怀想,毕竟,那都算是“前生”的往事了……
重新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穿着,胸口绣着校徽和校名的白色衬衫,黑色的西裤,即使这身校服干净而整洁,熨烫妥帖,但那粗糙的布料和剪裁,以及刻板的款式还是让曾经养尊处优的方家少爷再次皱了眉。
然而今时已是不同往日,于是他选择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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