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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也不怕叫你晓得,这万一你家大帅跟李自成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咱老张哪来的活路?就为着这一条,咱还不能叫他何腾蛟死的早了。为啥?还
不是他是个朝廷命官,他在着,你张国柱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就跟他李自成合兵!还有,他娘的老子去给你大帅请安的周文江,如今还着落在他何腾蛟
手里就回来呢,这事儿咱连问都没问一声吧?老弟,你说你今儿这番脾气发的该还是不该?”
张国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眉目大张着,气的话都有些结巴:“你……大……大王,您这不是含着母猪血往咱头上喷嘛!咱再不成器,也不能
跟着他李自成算计你大西王啊!说到底他他娘的是没救了的贼,那是不共戴天的冤家!大王,您可莫要听信什么小人之言,坏了咱两家的情分啊!至
于他姓周的,本来咱也不好意思说,既是大王您今儿见问出来,那咱们就说个通透,他姓周的是自己要奔南京去,咱们又哪能做这个仇人?”
一招以攻为守之后,张国柱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辩解叶风对他用意的怀疑上来了,这一番辩解,他自然而然的就能够替自己着想,相对而言,
何腾蛟的生死,倒并不那么重要了。说到底,左良玉对于何腾蛟的恐惧,只是来源于对何腾蛟完全掌握张献忠部,反过来对自己雄霸一方形成威胁的
担忧,而不是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就这么的张国柱说要带话给左大帅,请他老人家给大西王做个表态之后,便匆匆告辞,但神态也已经不复之前的那番生气了,只是显得有些无奈。
叶风也顾不上去管他,屋里头还有个更不好对付的何腾蛟要安排。对于这么个朝廷大员,按照他的计划,是准备请他何腾蛟在稍晚些时候去一趟
南方长沙衡州诸府,收拢一下民心官心士绅之心的,这当然要等潘独鳌那边的动作展开了之后了。因为仅凭着对何腾蛟不多的了解,谁知道他过早的
去了,会不会在南方搞起一片天地来,反而给自己增添麻烦?
“叫大人久候了。左大帅的部将都有些脾气,咱老张好说歹说,才没叫他见怪这怠慢之罪啊。”寒暄客套着,与何腾蛟分列坐下用茶。
何腾蛟城府颇深的微微一笑,将手中茶碗一盖,转脸露出轻蔑的笑容来道:“将军果然是礼贤下士,跋扈兵将,哪里又少得了?何某自九江西来
,说句不客气的话。原以为将军麾下多是贼兵,岂料今日一见,却似是比官军更像官军了。大帅,今日咱们能坐在这里用茶,也算是颇有缘分,不知
大帅能否赐告何某一二心结之事?”
戏肉来了,叶风笑嘻嘻的拱手施礼倒:“请大人诘问,张某自当坦诚奉告。”
“朝廷的邸抄,是将军转送来的。想必将军也应知晓,圣上已决意对闯逆用兵。其中未见纶旨言及将军,何某谨此恭贺将军,朝廷里对将军近来
的用心行事,想来已有感念之意。这也是何某今日愿与将军言及心事的原因。”何腾蛟说的是正理,对于他这样一个朝廷官员来说,跟一个贼一起喝
茶谈心,那是不可能的。朝廷邸抄中显示出了明显的政治信息,这才是他今日改变的主因了。相较于君父的态度而言,叶风对他的那点救命之恩简直
不值一提。
叶风刚要说话,只见何腾蛟脸上的笑容一敛,轻咳一声道:“据闻武昌城中有闯逆的来使,将军似乎款待甚丰。何某心有所感,将军若是归顺朝
廷,心念君父,此际正是大好良机。话本中也有宋公明奉旨征方腊之大义,不知将军心下又是如何作想?”
他这话一出,叶风心内顿时一凛,他知晓了顾君恩的存在了。只是他的信息来源在哪里呢?贺天云部像看贼一样的看着他,难道贺天云营内倒被
他感化过去了几个?
看了看何腾蛟,哈哈一笑。自然是因为他所说的宋公明征方腊的事。水浒乃是嘉靖年间方始流行的话本,字里行间,特别是后期情节处处可见这
种大义。但在叶风看来,这种大义简直是狗屁不如。虽说水浒里面除了林冲等少数人之外在他看来全是人渣中的人渣,但即管是人渣,但前期那些情
节中还算有些人味。但那所谓的及时雨宋公明将一众兄弟全祸害在他那点子招安的癔想之中,那简直就是畜生都不如的行径了。这会儿听得何腾蛟问
及此语,几乎是下意识的哈哈了一声。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