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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賀雅楠掙扎著,叫囂著,「瘋子!瘋子!」
潘季後攥住她胡亂反抗的手腕,強行把她拖拽出去?,「你不是要見陳程渡嗎?他就?在車裡,我會永遠把他帶在身邊,就?連洞房,也?是咱們三個人的洞房,你開心嗎?讓你心愛的男人看著你和他心愛的男人在他的屍體面前行夫妻之實,你說,他會不會很開心?」
「你放開我!放開我!潘季後,你這個瘋子!」
「對,我就?是瘋子,你以為你清高嗎?蒼蠅就?別嫌蛆噁心,你和我又有哪裡不一樣?走!」
隨著潘季後無情?的拖拽,賀雅楠歇斯底里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倉庫門外?。
謝遇知踉蹌著站起?來,扶住旁邊站著的四升,著急道:「你就?這麼看著?這樣下去?會出大事,快點去?阻止他。」
四升搖頭,「不,我不去?!我從沒有見過潘哥這樣,搞不好他真的會殺人,為了賀雅楠死不值當的。昊子說的對,這女人就?是個災星,誰沾上誰倒霉,陳程渡沾上她沒一年就?家破人亡,現在潘哥也?沾上了,淪落到這步田地,不知道什麼時候條子就?會發現這裡,整個深夏沒有一處地方是安全的,我……」
「就?因為這樣你才更要去?阻止啊,現在爭分奪秒,我們必須在警察趕來之前離開這裡,你去?勸住潘哥,讓他千萬別意氣用事!」
四升仍舊猶豫著。
「快點,再慢就?來不及了!」謝遇知再次催促,「不走的話,等警察來,誰也?別想?離開,你難道想?被?抓嗎?」
在他的遊說下,四升經過劇烈思想?鬥爭終於牙一咬,答應道:「好,我過去?試試。」
四升前腳剛走出去?,謝遇知立刻低頭咬住衣領,用還能動?的手伸進襯衫里,捏住一條貼在衣服上的黑線,低聲道:「我是謝遇知。」
潘季後拽著賀雅楠從倉庫出來,沒走幾步就?看到迎面踉踉蹌蹌跑過來個馬仔,那馬仔拎槍捂著肋骨處,血不停從指縫裡往外?冒,他看到潘季後立刻撲過來,「潘哥,潘哥,有條子,快……」
潘季後一把扶住他,但馬仔的身體已經沉重的滑了下去?,從嘴裡哇地吐出一口血,直直看著潘季後,說出最後一個字:「跑」,就?徹底沒了氣息。
潘季後黯然把馬仔身體緩緩放在地上,合了他的雙眼。
四升跟著跑出來,目睹這個場景,頓時把想?說的話都忘了,他疾走兩步過來,看著已經咽氣的馬仔,擔憂道:「潘哥,我們沒把人甩掉?」
潘季後臉色鐵青摸出槍,咬牙:「我還怕一個條子?就?是來十個、一百個又怎麼樣?四升,把倉庫里的人都喊過來,找幾個動?作利落的帶上石灰水、燒鹼溶液,把轉移過來的毒品全部銷毀。讓東子和震南帶幾個人,把賀雅楠和陳程渡送到邊境線去?。安排好這些之後,你聯繫下酈城那邊,告訴昊子計劃有變,讓他放棄酈城的接機,回緬北把賀鴻禹處置了,別留活口。」
四升答應著,拉起?賀雅楠就?往回走。
凌晨四點鐘,一個遠離市中心遠離郊區地處十分偏僻的貨櫃倉庫群,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幾乎無人踏足。
隱蔽到什麼地步呢?連倉庫里的照明燈,都是用的自用發電機。
潘季後抬頭看了看天色,月亮周圍一層厚厚的雲,雲層里偶爾透出一圈虹暈的邊角。
老人說:日暈三更雨,月暈午時風。
他能想?象到明天的天空是個什麼樣子,太陽懶洋洋窩在雲層後面,只發出個模糊的白圈,一場北風卷著寒氣席捲全城,整個深夏出行的人都會裹上厚厚的羽絨服,圍上圍巾,和往年的冬天沒什麼兩樣。
明天初十,正好是冬至。
他呼了口氣,抬手搓搓眉心,掏出子彈上膛,即不躲也?不避,徑直往外?走去?。
漆黑看不到盡頭的路,緩緩走出來個模糊的人影。
四目相對。
潘季後面頰抽緊,定?定?看著來人,月亮從雲層里跳出來,灑下冷白的光照在對方的臉上。
看清楚對方長相,潘季後明顯愣了一下。
他以為對方會是條子,但好像不是。
「你是之前跟著嘉良的那個馬仔?嘉良想?幹什麼?我根本?就?不想?摻和他的事情?,他派人跟蹤我是什麼意思?」
知道對方不是警察,潘季後暗暗鬆口氣,但並未有放鬆警惕。
「沒什麼意思。」蘇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