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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場,不像以前那樣只知道麻木的忍受,反倒像只滑手的泥鰍,極為靈活的躲避。
他一敵多,雖然沒有餘力反擊,但也躲開不少毆打,甚至瞄準這幾個跟班的漏洞,一彎腰,甩開書包狠狠砸在他們臉上,飛快的朝著巷子另一側逃走。
他現在跑的很快,訓練營那段日子,跟著李昊不是白訓練的。
宋然不敢回頭看,只是悶頭朝前狂奔,希望甩開身後的人。
但他不知道,身後那些跟班根本沒追他,而是站在原地,抱著手臂,眼底閃過輕蔑,冷笑著看他拼命掙扎,奔跑的背影。
悶頭朝前奔跑的時候,宋然竟難得感到了暢快,是自由,反抗,發自內心的暢快。
只可惜開心不過幾秒,在他快要跑到巷子頭的時候,宋年和晉准卻一前一後,從巷子轉角進來,唇邊掛著惡劣輕蔑的笑。
顯然,是故意在耍他,早就在這裡等著他了。
宋然頓住腳步,剛才暢快的心情仿佛被潑了盆冷水,身體裡的血瞬間就冷下來,甚至覺得有些心灰意冷,他再怎麼掙扎又有什麼用呢,還是逃不過宋年的折磨。
眼下這種情況,宋然竟還有心思想別的,他腦海里閃過尹春溫溫柔柔的和他說打不過就跑,別逞強的場景。
他是跑了,可還是逃不出去,宋年和晉准就像張密密麻麻的網,鋪天蓋地,只要有他們在的地方,他就只能提心弔膽的活著,等待隨時降臨的折磨和暴力。
明明po封閉集訓才結束不久,可他再回想起那樣輕鬆的日子,卻恍若隔世。
最後宋然還是被狠狠打了一頓,因為他反抗,逃跑,回擊了跟班,被打的更慘。
他蜷縮在地上,護住自己的頭。
宋年拎著棒球棍,眉眼陰鷙,狠狠砸在他背上。
宋然臉色蒼白,眼底陰鬱,但因為太痛了,連恨意都變得麻木遲鈍,只是在想這場暴力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他的意識越來越薄弱,耳邊的聲音似乎都聽不太清,只能聽見自己重重的喘息聲,還有心臟跳動的聲音。
後來,宋年好像接了個電話,大概是尹春打來的吧,那時宋然已經聽不太清了,他渾身都很痛,頭也很暈,只記得宋年的聲音很溫柔。
他只有和尹春說話時,才會那樣溫柔。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再後來宋然隱隱約約覺得對他拳打腳踢的人都停了下來,他已經分辨不清了,因為身上太痛了,一切感官似乎都不那麼敏感了。
他蜷縮在地上,眼前是一團一團的光暈,還有逐漸離開的腳步。
宋年晉准帶著跟班們離開了。
宋然知道,結束了,他輕輕鬆了口氣。
雖然是巧合,但尹春的電話意外救了他,再打下去,他可能真的撐不住了。
又是尹春。
宋然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但他昏過去之前,最後念著的,想著的,還是尹春。
宋然把在po訓練營那段日子裡獲得的平靜,輕鬆,安寧,全部都投射到了尹春身上,他自以為的對尹春的朦朧好感實際上是他對平靜生活的嚮往,但他從未真心喜愛過一個人,所以無法分辨清楚。
他對尹春的好感也因此開始,這通電話更加深了他和尹春之間的羈絆。
翌日,尹春早早就去上學,宋年來接她的時候,又撲了個空,臉色很難看。
去仙和高的路上,給晉准打電話,沉聲開口:「就按你說的做吧。」
昨天去打疫苗的時候,晉准給宋年出了個主意,說可以辦個泳池派對,邀請大家一起過來玩,人多熱鬧,是哄尹春的好時機。
宋年本覺得不靠譜,但今早尹春沒等他一起上學,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晉准接到電話,勾唇滿意的笑笑。
耶,小春,我又來啦。
前一秒開開心心,下一秒垂眸看見自己手臂上被bruce咬出來的傷口,頓時又愁眉苦臉。
好可惜,醫生說打完狂犬疫苗,傷口三天不能碰水,要不然他就可以在水下給小春舔了。
晉准腦海里閃過昨晚尹春垂眸,神態淡淡,看著自己舔她手的模樣,溫柔又清冷,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怎麼能奇異的融合的那麼好。
神壇上的玫瑰,只能遠觀不能褻玩。
即便他那樣卑賤的討好她,舔她的手,吻她的指尖,神態也是淡淡的,像教堂彩繪玻璃下,平靜無波,俯視教徒的女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