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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上,一张米白宣纸铺展着,宣纸顶端上压一方扁长镇纸,书桌右上角摆一方无雕饰端砚,白雎手执一杆宣笔立于书桌后,此刻正将沾了墨笔头轻轻于纸上勾勒着。
“少主,请同墨衣回扬州吧。”书房内,墨衣发自内心关心有些百劝不听无奈,“这儿什么药材都没有,您身子要怎么撑?”
白雎没有说话,眸也未抬,只是专心致志地画着自己话。
“少主!您——”墨衣急,想要再说出口话被白雎轻轻抬手打断。
“墨衣,这天下间,也只有你还会关心紧张我这身体了。”白雎将手中宣笔轻搁砚台上,等待着纸上墨迹变干空当,才抬头看向一脸焦急墨衣,浅浅一笑,“回到扬州是死,这儿也是死,既然都是死,哪儿死又有何区别?”
“少主,或许您身上毒可解呢!?白叔已经四处寻找解药了,这次您回到扬州时,白叔一定将解药找到了!”墨衣激动,眸中是不相信不放弃。
白雎心有动容,轻叹一声,“让我怀想一夜林大将军生平,明日天明后,我随你回扬州。”
他赌注只今夜有结果,过了今夜,是输是赢,他都不意了,因为他已经没有能力没有性命再去意了,今日与烛渊放手相决,他身体再也撑持不住了,本来还能勉强撑到夏初性命,只怕连今夜都撑持不过了。
只是,他没有告诉墨衣他身体急剧衰弱,也没有告诉墨衣他体内毒这天下根本无药可解,看着墨衣仍满怀希冀地等着白叔找到解药,他不忍开口。
墨衣终究太年轻,他已算是中原罪人,他不想墨衣日后因他而被所有人唾弃。
然墨衣听得白雎话不禁大喜过望,道是要留下来守着他,却被白雎遣退了,道是他想自己安静着,墨衣心知少主从不会骗他,便满怀欣喜地走了,待墨衣走后,白雎将小院外暗卫一并遣退了,才回到书桌后继续作画。
忽然,书桌上烛火晃了晃,虚掩书房门被从外轻轻推开了。
“阿誉,你来了,我等你呢。”白雎抬头,看到站门边龙誉,温柔地笑着朝她招了招手,“阿誉来,来看我画画得可还好?”
白雎听到房门被推开而发出轻响那一刻,他心是前所未有紧张,他害怕出现不是她,而当他看到她时候,没有人能知晓他心底欣喜若狂与莫名哀伤。
阿誉,他阿誉,果然回来了。
他知道,阿誉知道他命不久矣后,绝不会弃他于不顾。
这一赌,他赢了。
龙誉看着烛火映照中白雎温柔却苍白面容,心紧紧揪着,举步维艰地朝他移去,站到了他身边。
白雎含笑作画,他指间毛笔下勾画出,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龙誉,一双眉眼,栩栩如生美轮美奂,让龙誉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那画中人就是她水中倒影,只是画中人还未有嘴,白雎此刻正勾画她娇俏唇。
龙誉心揪得紧疼了,若非将她一颦一笑深深记于心中,如何画得出连她自己也误认为就是她走进了画中画像,小哥哥……她如今要如何面对将她捧手心里护着疼着小哥哥……
“阿誉,我画像不像你?”片刻之间,白雎已将画中龙誉上唇勾画好,此刻正一边描摹着她下唇,一边柔声问道。
“小哥哥,你体内毒……”龙誉将紧咬得下唇松开,艰涩道,“他并没有向你下毒。”
白雎手中画笔不禁一抖,一滴墨滴到了画纸上,画中人嘴角晕开。
一幅即将完成画,刹那毁了。
150、我不舍得小哥哥走
一滴墨迹,宣纸上慢慢扩散,慢慢晕开,生生毁了一幅如花画卷,毁了画中龙誉姣好容颜。
白雎轻轻叹息一声,将手中毛笔再一次轻搁砚台上,指尖轻碰画中龙誉脸颊,才抬眸看向身旁龙誉,笑得哀伤,“阿誉,你还是像从前一样,能猜透我心思。”
龙誉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去为他卷起书桌上那幅被一滴墨迹毁了画卷,动作轻缓。
白雎看着龙誉举动,心头一窒,无所征兆地吐出一口乌血,黑褐血大片铺展将龙誉卷到一半下半画卷上,如暗夜花开,与米白宣纸对比得及其刺目。
滚烫灼热血滴到龙誉手背上,使得她正拿着画卷手猛地一抖,心揪得紧紧,“小哥哥!”
“阿誉,不用卷了,过了今夜我也画不了看不到了,不会再让你左右为难。”白雎毫不意地抬手,用手背擦净自己嘴角,笑得温柔而哀伤,“阿誉,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还回来?”
今日白日屋外院中,他叫住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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