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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说着绘声绘色地干笑了两声,为了模仿太监尖细的嗓音,眉头紧蹙,挺直脖子,嘴角向两边费力撇去,这才学了七成像。
桌旁的冰玉煌闻声,被小厮学舌的模样一逗,将双箸轻轻放下,面具下的嘴角微勾,露出了淡淡地笑意。
危百尺见他挤眉弄眼,霎时好笑道:“罢了,你暂且退下吧!”
小厮话音刚落,张碧艳眸光倏然望向冰玉煌,眸中的惶恐不安泄露了她心底深深的恐惧。他是灵月皇族仅存的血脉,难道曜日圣上想到了最可怕的情形,碧艳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危百尺待小厮走后,才回转身子,面色虽未改,眉心却挤出了浅浅的细纹。这月奴只能是冰玉煌,可此人气质却与称呼丝毫不相称,烈王为何要将此人带回府邸?电光火石间,似是想到了可能的情形,向来冷静自若的危百尺,眸中不禁露出满满的诧异,难道?
冰玉煌泰然自若,很明显圣谕并未对其造成多大影响。
接过碧艳手中的绢帕,冰玉煌轻拭双唇后随手放在桌边,迎上危百尺复杂的眸光,平静说道:“请危管家吩咐人带我进宫吧!”
危百尺轻“嗯”一声,向厅外走去。
望着冰玉煌渐渐离开的身影,碧艳双眼霎时间盈满泪光,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人在场,微颤的嗓音唤道:“公子!”
冰玉煌脚步稍顿,却未回头,一往无顾的迈出了大厅。
叶依擎见碧艳泪眼朦胧,心中各种滋味一并涌上,顾不得许多,随手取出自己随身所用的锦帕,起身塞进碧艳手中。
伤心惊惧之余,碧艳心思早已全到了冰玉煌身上,感觉手中之物,遂拿起锦帕擦去泪水,惨白的面上隐着未退的担忧,望向叶依擎,凄凄问道:“叶医师,公子,公子他会有事吗?”
叶依擎亦无万全的把握,可看着碧艳又不忍再添不安,想到师兄做事向来有章法,既然让冰玉煌入宫定有他的用意,于是安慰道:“张姑娘,师兄既然在灵月留下了他,定不会让他在此时出事,即使殿上圣上为难,还有师兄在,你暂且安心。”
张碧艳听叶依擎所说有几分道理,若真要处死月皇,烈王又何必多此一举,让自己伺候月皇呢?
夜归乡在旁心念暗转,虽然继续用着膳,却对冰玉煌的身份亦有了另一番计较。
皇宫庆功殿内庆功宴刚刚开始。
众人待烈元皇坐上龙椅后,才按官阶品级入座,烈无苍身份仅次于当今圣上,座位紧靠皇位而设。右侧为另一名摄政王明王烈无过,宿淮卿为顾命大臣,身兼宰相之职,坐于烈无苍侧旁,德王路光阴是此次宴会的另一名重要人物,位置居于明王烈无过之侧,梁王烈无庸、祥王烈无忧、玉王烈无诟作为宗室之人依次左右入位。
从德王位次,足可看出曜日君臣的一番心思,灵月除了德王,还有一些有能之士相随而至,这也是烈无苍在攻打灵月之时早已与路光阴做的协定,除却个别顽固不化之人格杀勿论,其余有用之士当留则留,这些内情冰玉煌并不知晓。烈元皇对这些人亦以礼相待,在曜日此次宫宴上位列上宾。
殿内一派和乐之气,曜日众臣面上喜色一览无遗,待众人皆入座后,路光阴手中捧着灵月玉玺和全域图,走进殿中央,单膝跪下,俯首称臣:“臣冰玉路即日起奉圣上为主,特奉上灵月玉玺和域图,请吾王笑纳!”
烈元皇淡淡一笑,宰相宿淮卿会意,离开自己席位,双手小心接过,随后走近皇座,交予烈元皇。
烈元皇眸光微扫,并未去验收,仅仅让身旁宫人收起,嘴角露出笑意,看向下首道:“德王请起!即日起,德王便是我曜日异姓皇族,享曜日亲王爵禄,特赐皇极令,爵位世袭罔替。”烈元皇亲自册封,字字如金,掷地有声,足见他的重视与优待。
殿中众人闻语,齐声
共祝:“恭喜吾皇,恭喜德王!”
路光阴承恩谢道:“臣谢陛下隆恩!”
烈元皇起身走下殿中,亲手扶起路光阴,并将皇极令赐予他,笑道:“如此,德王定要时常进宫,不可与朕等生疏了!”
曜日皇极令仅赐予对曜日有功之人,除了两位摄政王,连宰相亦无。它是大臣直接入宫觐见的印信,任何人见令不得阻拦,持令者亦可直接上书谏言与天子,而不必经过他人之手。
国土交接以毕,烈元皇身处殿中,九名宫人缓缓抬着祭祀灵坛从殿门进入。殿上众人见此情形纷纷起身,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响过,大殿上陷入一片庄严肃穆的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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