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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天一日一日的冷了,她的胃口却差了起来,每日里送来的菜肴多半都不合胃口,一连好些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天晚上,如松陪安媛吃过饭,刚刚出了门去,安媛兀自懒在床上看书,却觑着有个人影走了进来。她还以为是如松又回来了,懒懒的说道,“怎得又进来了?可是有什么落下了?”
那人却闷不作声的进了房中,渐渐走到安媛的床边。安媛这才(炫)恍(书)然(网)一抬头,却见好一个俊俏的后生站在床前,脸红的跟柿子一样,手里尚自拿着一包东西。安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仔细又瞧了一瞬,却见那人甚是面熟,不正是那日和自己对饮到大醉的付云胪是谁。只是他除下了身上的盔甲,换了清爽的长衫襟帽,显得像个瘦弱的书生,倒有几分让人认不出来了。
安媛瞧见是他,不免很是亲切的点点头,犹记得那日酒醉前,与他聊时事聊话本子,两人很是有些话题,也是相谈甚欢,于是才喝得大醉。然而索秋烫的黄酒毕竟也就只那么一壶,安媛虽然酒量不佳,却也知道眼前的这位酒量也不怎么样。两人相视一笑,本想问问对方怎么样了,结果异口同声的说了个“你……”,都瞬时住了口,不约而同的想起往事,瞬时亲近了几分。
付云胪实在是个很腼腆的人,到底是安媛比较大方,笑嘻嘻的先开口问道,“你可好了些?”付云胪也没想到安媛竟然不知道自己受责的事,还腼腆的点点头,自顾自的说道,“我恢复的好多了,今日一能起身,就想着来看看你。”
安媛亦是笑了,心想他这一酒醉竟然这么些日子都起不了床出不了门,着实那日可是醉的厉害了。她也不以为意,拍了拍身旁的床榻说,“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吧。这些天没瞧到你,倒也少了人说话呢。”付云胪面上又红了红,愈发腼腆的挨着床沿坐了个边,谁知刚刚挨到个床边,却疼得龇牙咧嘴,一闪身坐到了地上,摔痛的面目都有几分扭曲。安媛有几分奇怪,拉了他一把问道,“你怎么了?身上不舒服么?”
付云胪红着脸爬了起来,连声说着没事,把手里紧紧攥着的一个包裹搁在了安媛身旁,轻声说道,“听说你最近胃口不大好,我找了点吃的来,你平时闲着的时候就当零嘴吧。”
说着他很是局促的又看了安媛一眼,转身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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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媛瞧着他举止奇怪,很是摸不着头脑。她打开了那个小包裹一看,却不免失笑,只见里面满满的是一袋子红彤彤的大枣。
“小姐,付参将真的很用心呢。”一旁的碧烟忽然开了口,她小小的身躯站在竹帘旁,映的脸庞很是朦胧,“这个季节枣子也不多了,需要去深山里才有些野枣树,才有这样好的大枣。”
“是么。”安媛淡淡的笑了,心里浮起一点温馨。北方的枣子甘甜多汁,咬起来又脆又甜,安媛很是喜欢吃,当晚就着本书,全把这袋大枣都当了宵夜。第二日如松听说了心里十分欢喜,很是口快的把这消息说了出去。自此之后,付云胪便来得愈发殷勤了,常常来送些点心吃的,有时候是几块桂花糕,有时候是一袋子的酸果,都是捡着安媛爱吃的东西送。两人常常在屋子里聊会儿天,其实多半的时候,也只是安媛在说而已,付云胪只是腼腆的听着,面色常常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幻。
李成梁这次巡边虽说只是去个数日,可到底月余也没回来。索秋心里虽然牵挂,日子却舒坦了许多。她肚子里有了李家的骨肉,在家里的腰板挺得更直了,有意无意的老是挺着肚子,惟恐怕人看不出她是当家的主母来。
她又瞧着付云胪日日来探望安媛,更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了。她常常在背后得意的与人说,付参将虽然挨了将军一顿板子,但到底还是值得的,能成将军的妹夫也不是容易的事。可她到底也不敢与因为自己而受了四十大板的付云胪碰面。每每路过安媛的房,她更会避着走开,她还是不敢忘记那晚李成梁抱着烂醉的安媛时,瞧着自己的略带杀气的目光。
如果再看到那样的目光,她宁愿还是过现在的日子比较好。索秋暗暗想,虽然她很思慕将军,可她也怕看到思慕的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带着这样复杂的情绪走进了厨房,自从她觉得自己成为李家的主母后,对下人的管教也愈发厉害,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身份来。
然而厨房里却乱糟糟的,蔬菜瓜果扔的到处都是。索秋刚刚挑剔的皱起眉头准备发作,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似乎在一堆竹筐里忙活着。索秋怔了一瞬,开口叫道,“小少爷。”
如松从竹筐里抬起头来,却是一脸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