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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消息,我去嘉峪关找过你许多次,却没想到你竟一直都近在咫尺,”他把她脸上的表情一一收到眼底,心中酿出几分苦涩,伸手入怀,拿出一封略有些泛黄的纸页,看上去拆过许多次了,纸页也摩梭的有些发旧,只是折的仍然小心,平整如新。
安媛不去接那信笺,心里早知这实在嘉峪关时自己寄出的那封,想不到他竟然一直这样珍重的收着,他说的甚是平淡,仿佛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小事一般,其实心内针般刺痛,彼时知道她的“死讯”,何尝经历一场阴阳生死的折磨,她亦明白这千里奔波寻人谈何容易,她的眼不知被什么模糊了,轻轻的扬起头,仍昏暗的烛光模糊了眸光,语声也有些哽咽,低声道,“叔大。。。。。”
他许久未听到她这般亲昵的称呼,手不自觉的握紧,汗水顷刻浸湿了后背,连呼吸也少了一顿,席上的烛光乍然一跳,映红了席畔的如玉脸庞,借着烛光,他看清了她略红的脸颊,鬓边的被汗水浸湿的发角,然而那长长的诰命妇人衣饰华贵,却给了她多增了几分风韵,不过年来未见,她的娇艳甚至更甚往昔,只这么一瞬,他目光中的热切便褪去,心下冰冷至极点,眼眸侧向间再也看不出情感的流露,旋又恢复平时清冷淡漠的样子,“今日再相见,倒是要恭喜你了,李夫人。”
冷不防听到这样的称呼,心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深深刺痛,直至心底,安媛幕然睁大了眼,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叔大,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
“李夫人,陛下吩咐给皇长孙安排抓周,请您过去。”一个侍女来禀报道。
安媛心中一紧,心下记挂着给铃儿,无暇多做解释,深深地看着背过身去的他一眼,咽下了未完的话,匆匆随侍女离去。
她走了后很久,他才转过身,远远的注视她,他不想去听她的解释,却忍不住会去等一个解释,更抑或等的是许多年前,一句“磐石无转移”的解释。
看着她走到灯火阑珊处,忍不住伸出手指虚虚的描着她的身影,忽然感到一种不切实际的虚幻,他兴许是恨她的,就忍不住去尖锐的刺伤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清高无法容忍的,可这恨到底有多深,他一时也迷茫了,这份恨,也许都无法真的怨恨到底。
到底拿出杯中所藏的小小酒囊,饮一口酒,辛辣的酒味,混合着苦涩,一并入口,眼前瞬时出现些虚幻的影响,仿佛还是当年初出宫时,他背着她在雪地里的情景,温香软玉,触手可及。
物是人非,是否亦是一种心底生出的虚幻?
。。。。。。。
嘉靖虽然迷信修道,常年在西苑炼丹,简直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却对这个新出生的长孙很是喜爱,难得颇有慈爱的举办了家宴,为皇长孙半满月酒。
筵席刚开,早有十余个内饰捧着各色盒盘鱼贯而入,琳琅满目,一时间室内五光十色,众人只觉得眼目不暇,竟鲜有的没了阿谀之声,只是一片寂静,想不到为了这个抓周宴,嘉靖竟是把内廷藏着的珍宝都拿出来了。
“可让铃儿去选选,看他抓个什么物件。”嘉靖很是满意众人震惊的样子,点头吩咐开始抓周。
安媛抱着翊玲,走到第一个内侍面前,只见他手中托满了金银锭子,名贵的珠宝,看上去很是耀人眼目,翊翊却看也不看这盒盘,伸长了脖子望向另一个内侍,安媛无奈只得抱着他走到第二个内侍面前,这人手中托的却都是奇珍异宝,各类古玩。
她见翊玲瞬时止了啼哭,睁大了眼睛看着托盘里的物件,眼珠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的望着满盘的宝贝,心里不由也有些紧张,而翊玲抓起了一个小小的如意,有些吃力的拖在手里,炫﹕书﹕网众人心底都不约而同的“哦”了一声,脑子里飞速转着,正准备献上溢美之词,只见他胖乎乎的小手却把如意放下,似是很不满意的撅起了嘴,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
安媛见状赶紧抱着他走向第三个内侍,这人手里托着文房四宝,丝竹古乐,都是极珍极难得的孤品名篇,如果抓到这类东西,按照古时候的说法,大抵便是风流雅士了,人们此刻目光都聚焦在这帝国未来的希望上,却见他小小的手忽然扒开了金盘上的书页,径直去拿盘底的一个乌黑黑的东西。
只见他拿起的是一枚小小的印章,只是用的怕是有些年头了,印章时黑檀所制,四角都是有些古旧,木纹依旧清晰,印章一端结的条纹却是明黄颜色,编法繁琐,很是打眼,安媛似是感觉到筵席左侧有道目光直直的从孩子移向了自己,黑亮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幽邃,目光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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