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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慧没进屋,她见院里人多,乱哄哄的,就说:出去走走。萧山跟柳慧出了院门。
两位同志一起走走,本来是一件平常事。而在这偏僻的牛王寨可就不平常了。
山里人很少见到女干部,而且这女干部还是县长的闺女,尤其是她半道插扛子抢了秀秀的男人,人们就越发想见识见识这位千金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儿。一群孩子像看西洋景似的乱哄哄地跟在他俩身后,大人们从门缝里偷着瞧。就连萧山本人也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他忽然问:你还没见玉凤吧?她摇摇头。他对身边的一个孩子说:“叫玉凤去。”那孩子跑去。
当柳慧与萧山从人前走过时,人们眼里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种鄙视与憎恶。柳慧初来乍到并不知情,萧山却一目了然,只得睁一眼闭一眼了事。
柳慧似乎对这古老的寨墙感兴趣,他们沿着一米多宽的台阶登上寨墙。
寨墙上很宽,一色用石头垒成,虽年久失修,倒也基本完好。站在寨墙上极目远眺,山峦叠嶂,郁郁葱葱,岚气缭绕,白云悠悠……
柳慧无心观赏这秀美的山川风光,低声地:你到底为啥要辞职回乡?
你看我大那身体,不回来咋办!
不会是躲避我吧?
他微微一笑,摇摇头。
你啥时办事?
不忙。
有目标了?
嗯噢!他含糊其词地应答着。
这时,玉凤在不远的城墙下高喊:柳干事!三哥
柳慧也向玉凤招招手,她猛然发现了什么,转过脸试探地:是她?
他不知可否地笑了笑。
说话间,玉凤已跑上城墙,与柳慧盘扯起来。
柳慧与萧山的谈话一旦有第三者介入,就再也无法进行。起初,柳慧约萧山出来走走,萧山让那孩子去叫玉凤,柳慧似乎就有所察觉。如今,萧山已默认了他的对像是玉凤。此时,她真有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感觉,便把话题转入山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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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万和急急忙忙出得门来,是他知道今儿秀秀要来,这个柳慧也赶到了,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怕秀秀见了柳慧惹出什么麻烦,便急急赶到寨门外等秀秀。
不一会儿,秀秀跟铁抓来了。牛万和迎上去:秀秀,大跟你说个事你可得听。
啥事?
就是那个,那个,县长的闺女来了。
秀秀知道,他大说的这个县长的闺女就是柳慧。他眼睛一瞪,没好气地:她来她的,碍我啥事。
看看,我就知道牛万和急得直拍屁股。
你要咋哩?
你能不能不惹事?
你咋就知道我要惹事?她脖子一梗,抬腿就走。
牛万和在后边紧追。
铁抓凑过来:大,你别生气,过会儿我说她。
牛万和心烦地:没你事。
秀秀越走越快,有一股火烧地她发疯。真是欺负人到家了。抢走了三哥,还嫌我惹事,今天我就惹个事给她看看。
牛万和在后边紧喊:秀秀,今儿是你大办事,你就搅吧!我,我不回啦!说着一屁股拍在地上。
秀秀停住了脚步。心想,来是为了啥?如果惹事,岂不是跟大过不去,大又没惹她。
牛万和嘴上说“不回啦”,还是扑撸着屁股上的土,一跛一拐的赶上来。呼哧气喘地:大这老伴是你三哥给说下的,看在他这份孝心上你也得忍住,千万不能惹事。
谁说我要惹事?要是你说的就算了,要是她说的,我偏不让!
我说的,我说的,我是怕你惹事。
我为啥惹事?她就是皇上的闺女,嫁给三哥也是我嫂子,我还不知道个里外。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牛万和紧着符合。
铁抓很想替秀秀撑腰,说:惹下她怕球啥!咱又不靠她吃
牛万和气地: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拉着秀秀进了寨门。
铁抓愣在了那里。心想,我哪儿又说错了?
秀秀与柳慧见了面,强压心中的怒火,不冷不热地寒暄了几句,就到北屋照护王婶去了。铁抓跟这些人说不上话,拎起水桶去挑水。玉凤陪着柳慧说话,说的尽是一些水库工地上的琐碎往事。
在大门外,铁抓碰上了萧山,急忙放下水桶,把萧山拉到一边:哥,你劝劝秀秀,她哪儿都好,就是不跟我睡觉。
萧山支支吾吾地:她脾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