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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顾客。
计软已能在脑子里设一个蓝图,她也感到自己的野心膨胀的越来越大,等勾栏院办好了,她希望在这周围发展成一片综合性的娱乐场所,茶肆、酒肆、吃食都可带动一起发展。
但这还只是蓝图,她现在本金和实力都不够,还是一步步扎稳脚跟为妥。步步为营。
而现下的一个显著问题是名角,名角,计软本以为只要有钱就能够聘来,但不想,那些名角却看不上她的瓦舍,不肯离开原来的地方。这处勾栏院本来也有原来留下的戏班,但一是这班底名气不十分足。二是缺少台柱。
倒不是他们的唱功有多差,计软思来,一是没有顶尖极有貌唱功又好的人物,二是没有一部好戏打响他们的名声。
计软一边让懂戏的去市场上瞧着,但凡有在市场上反响效果极热烈的话本都可买过来改编成戏本,还有极力邀请有名望的戏剧大家动动金口金笔,给这处勾栏院宣传宣传或是为他们写一两本戏,另外计软自己也按照对元明时期戏剧的记忆写一篇戏剧。同时又在人市上瞄紧有貌又好声调的优伶。一旦碰上中意的,就买回来。 可着那人贩子带了许多人来瞅,又去人市上瞧,也没挑中满意的。
***
沈荆站在铜熏炉前,神情闲闲的,拨弄着熏香,一身华丽的越罗衫袂,红腰带上缀着块玉刻麒麟,腰间还坠着个锦香囊。香炉里的烟气缭绕,整个人如在云端。
蒋奇在他一旁竹席上而坐,看炉前香茶滚动,门外竹风习习,吹的这屋内沁凉,提起壁画一事:“说起壁画,那姓计的少年倒是个奇才,众兄都说他那画实在壮观,观之震惊,有大家风范,均推他为第一,只不知你的意思?”
其他的名次都已裁决了,只留这壁画的第一名还未定。
沈荆手顿了一下:“等着我定?”
这不是废话吗?你出的钱你不定哪个敢定?其他的你都同意了不就单留这个没吭声?
蒋奇也不说话,将两个杯子清洗了一遍,放到几上,又把滚了的茶壶给拎了起来。倾满两杯。其意不言而明。
沈荆转身踱步,坐了下来,拾起一盏茶放到手中,似笑非笑:“众人都要问我的意思?”
蒋奇睨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
沈荆对着热茶吹了口气,白烟中其面白皙,其唇妍色,如涂膏脂,美的着实惊心动魄,顿了一下道:“这画倒罢,我不予置评,那作画之人,却实是没资格参加集英会的,若此人都能扬名,那天下岂不乱了秩序?没了纲常?原按我的意思是将他的名字剔除……”
蒋奇顿急了:“你让人张贴告示之时不是说任何人都可参加吗?如何现在又变成没有资格了?你向来也不是拘这些条条框框的……”
“正因为此,我也思虑过了,怕你们不服,便不剔除他的名字了,把他的名字放到第十一吧,我实不想在我的食野宴上看到此人丑态。”沈荆抬了抬青葱玉般的手,不羁的道。
十一?为何落后这么多?蒋奇惊了,连食野宴都参加不了?
“沈荆,这不公平,也不是你对待文人的方式!你与这少年难道有仇怨不成?还是你瞧不上他的画?那日我瞧你不是也甚为倾慕他么?如何现在又口出恶言……”
沈荆将茶盏放下,抬起头来瞧向蒋奇,虽皱着眉头,但仍是转侧绮靡,顾盼便妍:“类君子之有道,入暗室而不欺。此人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欺人,非为君子,画作虽为上流,然人品乃是下流,我集英会要选出的定然是人品才品皆不群之人,非是袖手旁观之客。以我沈荆之心性,此生不复相见我方觉干净,让他入食野宴,实是污我之眼,你可明白我心?”
一个有夫之妇?这是男子施展之地,非妇人可染指。况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她若有了名次,不为天下笑吗?
话说到这地步,蒋奇实是不明白的,如何这少年就人品下流了?让沈荆厌恶至此?又让他说出这般批驳之语?
便道:“人品虽有尊卑之分,然由我观之,仅一面也定不了一人品性,弟何下此断论?如弟不顾画作,仅以对人的好恶来定名次,恕兄直言,弟好客虽可颦美于孟尝君,但胸怀实不及也。”
沈荆不语,神情很是随意。随意置评。当知道作这画的人是个有夫之妇,他一不可思议,二无法理解,三心生嫌恶。如此妇人,不恪守妇道,当为天下所唾弃,却堂而皇之借着他集英会之名名满一州,他沈荆岂不是被利用了?成了助纣为虐的那颗棋子?他不屑与一妇人计较,然也不允许她在他这里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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