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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ap稻的香味从隔壁飘了进来。一面竹墙和一些架子将这家与邻人分隔开来,每次我的中间人在隔壁与妇女们讲话时,我都能大概地听见她们说的话,但她们的声音都压得低低的。每次那个中间人回来传达她们的话时,隔壁那些妇女就紧挨着竹隔扇听我怎么回答。这种交流方式很不理想,但肯定比站在外面的雨地里要强多了。
以这种方式——听到彼此的声音,但是间接地通过一个中间人——交谈了二十分钟之后,墙另一边的妇女开始绕过我的助手,用吉大港方言直接向我喊出一些问题或评论了。我的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可以分辨出透过隔扇的裂缝盯视着我的那些人的轮廓。她们的问题中有许多和男人问我们的一样:“我们为什么必须组成小组呢?”“为什么不能现在就给我个人发放贷款呢?”
大概有 25 个妇女都挤在竹墙那儿窥视我,突然,隔扇被她们压塌了一部分。这些妇女还来不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坐在那间屋子里和我直接对话了。她们中有一些把脸藏在面纱后面,另一些咯咯笑着,很腼腆,不敢直视我,但我们终于不再需要中间人往返传达了。那是我第一次和一群乔布拉村的妇女在屋子里谈话。
“您的话把我们吓坏了,先生。”一个将脸藏在纱丽里的妇女说。
“只有我丈夫才会处理钱这东西。”另一个妇女说,她背对着我,以使我看不到她。
“把这笔贷款给我丈夫吧,他管钱。我从没碰过钱,也不想碰。”
第三个妇女说。
“我不知道拿钱做什么。”一个坐的离我最近的女人说,但她将目光避开了。
“不,不,别给我,我们拿钱没用。”一个年纪较大的女人说,“为了嫁妆费的事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们可不想和丈夫再打一架了。
教授,我们就是不想再惹麻烦。“
从她们脸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贫困与虐待造成的毁损。她们的丈夫对任何别的人都毫无能力,于是就毒打她们来发泄自己的挫折感。
从许多方面讲,妇女得到的是牲畜的待遇。我知道,婚姻暴力是很可怕的,我理解为什么这些妇女都不想被卷入对现金的控制——那一直是为男人保留的传统领域。
我还是竭力鼓励她们不要害怕:“为什么不借呢?它会帮助你们开始赚钱的。”
“不,不,我们不能接受你的钱。”
“为什么不能呢?如果你们用它投资,你们可以赚到钱,养活你们的孩子,并送他们上学呀。”
“不行,我母亲临终时对我说,绝不要向任何人借钱。所以我不能借。”
“是的,你母亲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给你的告诫是正确的。但是如果她今天还活着的话,她会劝你加入格莱珉的。她活着的时候还没有格莱珉规划,她对这一试验一无所知。那时候,她只能从高利贷者那儿借钱,她劝你不要去和高利贷者打交道是对的,因为他每月收取 10%或更高的利息。但是如果你母亲知道我们的话,肯定会建议你加入来为你自己创造一种像样的生活。”
她们的话我都听到过太多遍,我全都有现成的答案了,但是很难说服这些吓坏了的人。她们一生中从没和任何机构打过交道,我主动提供给她们的每一样东西都陌生而吓人。那天的进展很慢。非常慢。
随后的很多天也都是这样慢。在整个季风雨季和 Ashar 月,人们都吃kalmi、puishak 或 kachu shak 之类多汁多叶的绿色蔬菜。kachu shak 像是一种长长的芦笋,煮熟后有一种鲜美的味道与口感。我最喜欢闻的是村里人将 kachu shak 与干月桂叶、土茴香籽和姜黄放在一起熬煮时散发出来的香味。
刚刚开始去说服妇女从格莱珉贷款时,我们就意识到了:让女性银行工作者做这个工作要容易得多。对于我来说,最大的挑战总是如何才能消除她们的恐惧,而我的女工作者们用柔和的嗓音小心行事,做起来要更容易一些。但收效还是很慢。每一天结束时,我都询问我的学生们工作进展情况。女工作者们通常会在烟盒背面草草记下可能贷款的人的名字。结果,我雇用了三个年轻妇女在我们的试验项目里工作——两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努加罕贝格姆(Nurjahan Begum)
和詹娜夸尼恩(Jannat Quanine),和家在乔布拉村佛教徒居住区、只受过九年级教育的普里蒂拉尼巴鲁亚(Priti Rani Barua)。与男同事们相比,这些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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